過紙巾擦了擦嘴,氣若游絲道:“我沒事,別擔心。”
車外很冷,站一會兒就冷得全身都凍木了,回到車裡,賀雪生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許淵看見她這樣,心裡有些歉疚,他尷尬的撓了撓頭,“她怎麼樣了?”
“她昨晚發高燒,今天又坐了兩個半小時飛機,再被你這一嚇,估計情況不太好。”雲嬗憂心忡忡道,都怪她,她闖了大禍,不敢面對賀東辰,才沒有勸賀雪生。
這要是出了事,回去了,賀東辰還不得把她的皮給扒了。
許淵聞言,心裡更愧疚了,“我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開車吧,到了酒店,休息一晚可能就沒事了。”雲嬗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到了酒店,賀雪生整個人都有些虛浮,雲嬗拿證件去辦理了入住手續,她們這次出來沒帶保鏢,所以預訂的是套房,她可以貼身保護她。
辦理好了入住手續,許淵送他們上去,賀雪生精神不濟,回臥室裡去休息。許淵與雲嬗在客廳裡說話,“她這情況像是水土不服啊,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雲嬗心裡也很擔心,她說:“等她睡一覺再看看。”
許淵也沒再說什麼,兩人聊著軍校裡的事情,不知不覺,外面天色已晚。雲嬗起身去臥室,來到床邊,她伸手拭了拭她的溫度,沒有發燒,她才放心下來。
她轉身,正準備出去,就聽見她低聲夢囈,“不要……走開……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雲嬗心裡一驚,她轉過身去,透過窗外銀雪反襯的微光,她看見賀雪生蛾眉緊蹙,不知道被什麼困擾著,神情十分痛苦。
她走過去,伸手推了推她,“雪生小姐,你醒醒,你在做噩夢。”
賀雪生夢見自己衣衫襤褸的被囚禁在地下室,戴著面具的男人拿著鞭子,一鞭鞭抽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讓她痛徹心扉。
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摺磨,只是想讓她屈服,想讓她去主動取悅他。她不肯,就會換來更兇猛的鞭打。
不管她怎麼掙扎反抗,都逃不掉,每次逃到一半,都會被抓回去,然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陷在這樣的夢境裡,逃無可逃,滿心都是絕望。
雲嬗見她沒反應,她又推了推,“雪生小姐,你醒醒,雪生小姐?”
她陷得太深,除了發抖,還在說胡話,雲嬗叫不醒她,急得滿頭大汗,許淵在外面聽到她焦急的呼喊聲,他起身走進來,看見賀雪生一直在夢囈,他道:“她在夢境裡,如果強行讓她醒來,可能會對造成一定的傷害,就像強行把一個夢遊的人叫醒一樣,你手機裡有沒有那種能安定人心的輕音樂,給她放音樂。”
雲嬗拿出手機,點出播放器,選了一首音樂播放,鋼琴曲盤旋在臥室裡,賀雪生的囈語聲逐漸低下去,神態也恢復如常。
雲嬗見狀,悄悄的鬆了口氣。
直到她再度平穩的睡去,兩人才退出臥室,雲嬗道:“許師兄,謝謝你,要不是你在這裡,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雲嬗,你是關心則亂。她是那人的妹妹?”許淵剛才就想問了,又怕觸到她心裡的隱秘,才沒有問。
雲嬗垂下眸,點了點頭,“是。”嗎史名圾。
許淵望著她,他的五官粗獷,劍眉如刀刻般凌厲,整個張都透著粗獷的男人味兒,他鐘情於雲嬗,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次她來A市,幾年沒有休過假的他,拼了命爭取了休假。
他一直知道她心裡有個人,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生了根,沒人可超越,“那件事他知道了嗎?”
雲嬗倏地抬頭望著他,臉上掠過一抹驚慌,她道:“許師兄,那件事已經成為永久的秘密,你答應過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也不會再問我。”
許淵抿緊薄唇,“你為他付出了什麼,他應該知道,這難道不是你回去桐城的初衷嗎?”
雲嬗狼狽地轉過身去,聲音多了幾分凌厲,“許師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累了,你回去吧。”
許淵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有心疼,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門在身後被關上,雲嬗緩緩蹲下去,她的手死死的按住小腹,額上冷汗涔涔。除了許淵,沒人知道,她這裡,曾孕育過一個孩子。
……
賀雪生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她從臥室裡出來,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來到這個地方,她就開始做噩夢,以前不甚清晰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
除了那個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