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看,發現風師父並沒有蘸墨水,手中的毛筆蘸著水在白紙上慢慢的畫著,除了溼溼的水痕跡,看不到任何東西。
“醒來了啊!”風師父淡淡的說道,手上並沒有停。
楊帆海點了點頭:“醒了,多謝風師父相救。”
“我可沒救你!”風師父微微一笑:“你回到這裡煞氣就爆發了,我只是等煞氣爆發,再平復之後,再將你送到床上去的。你這一昏迷就是兩個月,看來很辛苦了。”
兩個月……楊帆海一驚,隨即點頭:“很辛苦,我沒想到煞氣這次會來的這麼可怕。”
風師父笑笑,低頭注視著空無一物的白紙,好一會後才問道:“若有薊國洪水氾濫,讓你去治理,你會如何做?”
呃……楊帆海一愣,不知道風師父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後,還是說道:“水來土擋,可建高堤將水擋住。”
風師父又問:“可水一直不退,越來越大,你又該如何?難不成將高堤越建越高?那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工程,不僅僅勞民傷財,而且終有無法繼續的一天。”
楊帆海皺眉,心中思索,正是如此。大堤不可能一直加高,這法子並非最好的。但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搖頭說道:“弟子不知道。”
風師父用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團水,口中說道:“這是大海,萬流千水最終的匯聚處。”
又畫了一條長長的水線,直接通往那一團所謂的大海,再說道:“治水之法,堵不如疏。你堵的越厲害,決堤的那天造成的危害就越可怕。”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修一條水道將這滔滔洪水引到大海中,讓它到了它該到的地方,自然就不會再有災害了。大海無量,我們看似的滔天洪水,對它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要這疏通水道修好了,不管你多大的洪水,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化解,一勞永逸。”
楊帆海連連點頭,自覺這辦法的確比自己的好。
風師父則是繼續說道:“你體內的煞氣,就好比這洪水一般。這次爆發之前,你是不是一直都強行壓制,讓煞氣不出來,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讓其爆發?”
“是的,風師父!”楊帆海沒有否認,他此次回來就是希望風師父能幫自己想個辦法的。
風師父慢慢說道:“壓制煞氣,就如同堵水一般。在洪水不夠大的時候,自然是有用的。可煞氣隨著你的實力增長是一直在變強的,終有高堤無法堵住的時候。你這次的爆發,其實還不是最可怕的時候。若有朝一日,它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突然衝了出來,那才是最要命的時候。”
“那將是一場真正的災難,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幫你,包括你自己。我與你說過,讓你不要被力量所主宰,但不是讓你逃避,而是應該面對。”
“你身上有煞氣,這是已經不可改變的現實,你要做的不應該是不使用這種力量,而是應該控制這種力量。它的本質與其他力量一樣,都是這個世界存在的一種東西,並非真正邪惡的東西。”
“力量是不會邪惡的,邪惡的永遠都只有心。煞氣的屬性只是來的比較狂暴兇殘,在凡人眼中更適合邪惡的人修煉而已。”
“不過那只是庸俗之輩的想法,在真正的人傑看來,不管是怎樣的力量,歸根結底只是力量,區別只是對自己有用沒用而已。煞氣的力量,你若能好好控制,讓它真正變成你隨心所欲可以控制的力量,則是福澤滔天。”
楊帆海想了想問道:“那弟子該如何去做?”
“堵不如疏,你不要想著一直不使用就能如何,應該嘗試著在使用時來控制它,駕馭它。不管是力量、功法,還是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只要你用的多了,就能發現其中的規律,從而慢慢理解它、熟悉它,這樣才有控制它,駕馭它的機會。”
風師父不緊不慢的說著:“不要再壓制這種力量了,找機會讓這種力量好生髮洩。既可以讓人看到你的力量,心生畏懼,不敢再對你如何,也能讓你見見熟悉瞭解這種力量。”
“我該如何發洩?”楊帆海又是問道。
風師父停了一下,再說道:“青州已經平定,徐州之戰也沒有你的事情。當初公孫少典讓兗州給鬼方部族,看似運籌帷幄,但心中定然不甘。”
“鬼方部族、羌方部族、犬戎部族,皆是海外種族與巫族血脈衍生的後代。一萬年前的巫妖之戰,幾乎令天地崩潰,洪荒大陸也被打成了五塊大洲,小島無數。”
“這三族生活的地方本是與九州相隔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