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從正面殺進去。”
擒賊先擒王,他能破一千之數的人馬,但不曾真正打過數萬大軍的戰鬥。上一次類似的情況還是在濰城,昌國大軍殺來,難以抵擋,最後是將雷豹斬殺,令敵軍士氣大落,這才贏下戰鬥。
如今又是類似的情況,如果按自己的方式來做,要取勝,只有斬殺柳威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總比此刻在這裡看著什麼都不做要強。
“正面殺進去!”偏將一愣,立刻勸阻:“萬萬不可啊!”
“你不用擔心,照做就是!既然現在是我領軍,那這就是軍令!”
楊帆海一臉肅色的吩咐道,隨即下了馬,提著黑色長槍,朝昌國大軍快速走去。自己騎術不佳,若縱馬前行,恐怕傷及無辜。若是孑然一人,自然就要敏捷許多了。
“這……那人想幹什麼?”有昌國士兵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看不明白楊帆海的動作。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皆是如此,便是柳威也眼中疑惑。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著楊帆海孤身一人,持黑色長槍朝昌國大軍而去。
偏將看著楊帆海的背影,呼吸急促,如此不智之舉,簡直就是愚蠢至極。若是以往他麾下出了這樣的人,他恐怕會直接將其趕出自己麾下。
但此刻不同,莫名間,他感覺那背影是那般高大,令人只能仰視。
“蔡騎督,若此戰得勝,此子日後定可成我薊國中流砥柱吧!”
偏將心中感嘆一聲,心潮澎湃,隨即大聲令下,領著五千人馬往側翼而去。
慢慢靠近,步履越來越快,楊帆海的心也是隨之繃緊,惡戰在前,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柳威見之,冷冷一笑:“想憑個人勇武嗎?哪來的信心,如此倒是可以陪你玩玩了!”
隨即對身邊副官說了幾句,那副官立刻策馬到戰線後方,對著數萬百姓大聲說道:“殺了他,就放你們離開,殺不了他,你們都得死。準備!”
一聲令下,大量弓箭手張弓搭箭,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死亡驅使之下,數萬百姓發出一陣大叫聲,就對著楊帆海衝了過去。那叫聲彷徨無力,他們知道這樣做如同為虎作倀,但別無選擇。
活著,是每個人最基本的訴求,這一處敵人只有一個,背後的敵人卻是幾萬,他們的本能讓他們選擇了與少的一方敵對。
楊帆海沒有責怪,換做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處在對方的境況,恐怕也是做同樣的選擇。他心中只有痛惜,本該屬於軍人的戰爭,卻是讓這些百姓無辜受累。
更是有著一種自責,讓百姓被牽連,是軍人的無能,哪怕他還只是一個新兵,那也是該被指責的一人。
與百姓衝到一起的一瞬間,楊帆海縱身而起,彷彿大鵬一樣掠上高空,踩著一個個的肩膀朝昌國大軍衝去。
以他的身手,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根本不可能纏住他。
可惜他此刻面對的不僅僅是這數萬百姓,還有昌國大軍。
“放!”
副官一聲令下,數百支利箭迎面而來,覆蓋了楊帆海所處的那一片。利箭所及,死傷一片,也硬生生的將楊帆海逼落。
“你們……畜生!”
楊帆海心中暴怒,他不介意戰場的廝殺,哪怕殺的再兇也就那樣。但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出手,如此乾淨利落,讓他心中一團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猛然間,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中釋放蔓延,他要殺了這群人,吞了他們的血肉和靈魂。
“殺了他,你們可活!”
副官又是大喊一聲,數萬百姓對著楊帆海如潮水一般衝了過來。楊帆海正要故技重施,卻見一枝利箭射來,硬生生的將其逼落。
遠處的柳威手持大弓,這一箭正是他所射。
“本事倒是有幾分,可惜太不適合戰場了。”
隨即又把目光重新投向定城方向,已經有不少士兵衝上城頭,廝殺一團了。
楊帆海被逼落地面,四周百姓一擁而上,雖然手無寸鐵,卻是用各自的方法,想要將楊帆海殺死。
“啊!”
一聲大吼,楊帆海一拳橫掃,再將槍桿掄圓,將四周的人逼退。見其勇武,周遭百姓一時又心中畏懼,不敢上前。
“殺,此人乃是薊國戰將,不敢對你們動手,殺了他,你們就可活命!”
副官大聲喊道,同時令弓箭手又是落下一陣箭雨,殺死幾十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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