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省保健委員會所在的西錦路77號。
“陸醫生,我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去化驗一下,我還真不知道這幾個珠子,還有這麼大的玄機。”胡向楠開著車,指了一下放在副駕駛的一個密封箱子,這個時候他手腕上清爽乾淨,聽他的話裡的意思,就是說他昨天戴在手腕上的黑石珠子已經封存在這個箱子裡面了。
陸歡拿起那個密封箱子,入手頗為沉重,掂量一下,他就知道是鉛製的,忍不住嘿嘿一笑:“看來化驗結果和我想的差不多。”
胡向楠拿陸歡嘻皮笑臉的神色沒有什麼辦法,這種自來熟的性格讓他很放鬆,整個人不自覺就隨著陸歡的情緒也放鬆下來,觸及了心底的煩悶,嘆了一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幾十年的老交情,其實沒有任何利害關係,但也是難防這麼一手。”
“也許是被人騙了,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並不一定就是一定生了一個害你的心。如果是我真正珍惜的友誼,我一定查個清楚,而不是就讓彆扭停在自己心裡。”陸歡似有所指說了一句,讓胡向楠一怔。
“如果是真的怎麼辦?”胡向楠不死人的道。
“那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然後老死不相往來唄,反正你也說了,沒有什麼真正的利害關係,我們不做落井下石的人,有一天真的需要的時候,也別怪我們不去雪中送炭。”陸歡沒心沒道的。
其實他讓胡向楠去化驗那串黑石珠子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認出了那是一種還有重金屬同位素的礦石,雖然看上去剔透,但是卻有微量的輻射,初時佩戴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時間長了,很有可能誘發癌變。
在基本發現在西南地區的中醫典籍中記載,這種石頭被稱為黑死令,古代醫生蠱師們不知道它的作用原理,卻知道它可以讓人承受巨大然後緩慢死去,狀如殭屍,還可能刺激出極為強大的毒蟲,用處很多,古書上這種石頭是被蚩尤被黃帝打敗後的怨氣凝聚而成,才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但是從今天的醫學角度解釋,這就是輻射導致人體和昆蟲的變異而已,原理不復雜,但是影響確實可能很嚴重。
胡向楠說這串黑石珠子是他一個很要好的同學送的,現在卻從礦石研究所發現這是一種含有輻射的特殊石頭,有很高的導致癌變機率,送這種石頭給不知道的人,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而且還會害到身邊最親近的人,長時間的接觸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真相的胡向楠沒有眼淚掉下來,他只是慶幸自己沒有得到這黑石珠子多久,就遇到了陸歡,而且一眼看出了這珠子有貓膩,化驗確認了陸歡的猜想之後,胡向楠腦子一空,連抽了三支菸才在礦石研究所所長的親自見一下,把這串黑石珠子放在可以隔絕輻射的鉛箱裡面帶了回來。
其實他沒有憤怒,他已人過中年,在官場中浮浮沉沉,做一個低調盡責的秘書其實也能擁有很寬的眼界,可以隨著領導一起掌握更多的資源,看得更遠更清,也對人間的陰暗有更清晰的瞭解,所以他不憤怒曾經的同學會生出壞人,只是悲涼又少了一個可以喝喝酒說說話的人。
聽到陸歡這麼一提,胡向楠琢磨一會,覺得自己還是有可能誤會了那個同學的,畢竟這個黑石珠子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審美了,那個同學也是清楚,也許只是覺得他會喜歡才特地買下來送他而已。
只不過人心隔肚皮,胡向楠怎麼想也想不透,最後忍不住又是嘆了口氣道:“確實是這個道理,你說得對,我會託人查檢視怎麼沒事的。其實我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人老了,能走進生活的人越來越少,但是留下來的人每一個都越來越重要,所以我想去知道更大,怕自己心疼。”
“疼一下也比一直在心裡惦記著,鈍刀子割肉慢慢疼得好,還不如干脆利落一刀狠的來得痛快。”陸歡哈哈大笑起來,輕敲椅背道:“也許你是當秘書久了,思前想後太多,其實很多事情直接點處理更好。”
“唉,不說這個事了,我還是等結果來吧,不要自己瞎猜。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點醒我這塊石頭有異常,否則等我或著老婆孩子出事,我後悔都來不及的。”胡向楠搖頭苦笑。
“您別客氣,舉手之勞,現在發現的早不必擔心什麼,但是時間長了,真的不知道會起什麼變化,我也是盡一個職責而已。”陸歡淡淡的笑了起來,語氣很是陽光,讓胡向楠給人當秘書習慣的人都感覺輕鬆自得,開車的姿勢也不那麼莊正了,把扣得一絲不苟的襯衣最上面釦子觸了下來,放鬆的忽閃了幾下,似乎想要散去正裝裡面堆積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