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清楚笑到最後才是最大的贏家。
當初他剛剛出道的時候,帶他的大哥就出了事,沒有兄弟願意頂替兒子才剛剛出世的老大坐牢,最後當然是老大鋃鐺入獄,他們一群人也樹倒猢猻散,當初拍著胸脯保證照顧嫂子的幾個仁兄沒幾天就爬上了嫂子的床,把那個極水靈的女人玩到了崩潰,最後在一個渡城罕見的大雪天裡面,抱著六個月的兒子跳樓自殺,安靜無聲的砸在地上,轉天才有人發現地上橫出一大一小,兩個紅色的雪人。
不久前於六指還看到了當年帶他的大哥,已經風光不再的在街邊賣起了烤山芋,於六指心突然抽疼,想到曾經一個快樂美滿的家庭被一群“兄弟”生生玩殘,他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卻也有一絲愧疚和兔死狐悲。
不過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也不會替帶他的大哥做什麼,人活著先得為自己,這之後才能在別人需要的託一把,否則都是扯淡。
陸歡和於六指暫時都不說話,高彩良雖然冷嘲熱諷的厲害,但是這個場合話最多的人只可能是小嘍囉,誰也不會把他當一回事,連一個小日木都看得出來今天能不能痛快打一架,都在於六指的一念之間。
於是對峙,詭異的對峙。
小個子日木國人封住了陸歡近身襲殺於六指的可能,但他也不敢輕易移動,剛剛短暫的交手已經讓他深刻認識到這個懶散的年輕人,手下的功夫可沒有他臉上的笑容那麼簡單。
醫院一方也是維持著沉默,於六指看似是帶手下來這裡看傷,但他帶來一中心醫院的最少跟了四十人,不過只有小貓兩三隻是被人攙扶著來的,一個躺在擔架上腿腳外翻出正常肢體達不到的角度,應該是骨折,一個頭臉全都是血,還有一個躺在擔架上直哼哼,身上不少塵土,也看不出具體傷在哪裡。
黃江臣一眼出來那個頭臉全都是血的,就是之前在酒吧裡面砸他們東西的人,他腦袋上的血痕,還是他親手用啤酒瓶子砸出來的。
仇人見外,分外眼紅,之前在烽火酒吧裡面時間緊迫,於六指的手下人沒有來得及對黃江臣下手,這個時候看見這個在道上已經落實了叛徒名號的帝國集團前手下,都是不屑和一臉的躍躍欲試。
此時,不過從哪裡看於六指手底下的人都足夠平趟黃江臣和一中心醫院,畢竟這裡只是醫院,不是暴力機關,幾個值夜班的保安聞訊趕來之後,只一個勁的後退,一點上前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那個時候就下手的話,現在病房裡面躺著一個張寶強是不可能,黃江臣和高選可能就是坐著救護車給陸歡報的訊息了。
“那是誰家的孩子,快把武器放下,身份證,暫住證,健康證!”
慕容飛燕威嚴的女聲突然打破了黑雲壓城的沉默,從遠處過道走來的她皺著眉頭掃過於六指和他的一大幫子手下,最後的目光卻落在了大滕六兵衛。
大滕六兵衛個子矮小,只看背影的話穿著一身和現代生活格格不入的武士服,手裡提著一把不管怎麼判斷都要歸入管制刀具的鋒利長刀,怎麼看怎麼是一箇中二少年。
慕容飛燕這位很有正義感的刑警隊長一下子就誤會了,立刻緊張的喊了起來,因為沒有看到陸歡之前和大滕六兵衛的交手,生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胡亂揮砍傷到了人。
“你讓我放下刀?”
大滕六兵衛頭也不回的道,牙齒間噴薄而出的寒意讓人懷疑外面的樹上怎麼還有葉子,這天明明是數九寒冬才對。
讓一個所有靈魂都獻給武道的日木國武士放下刀,和殺了他無異。
他手裡的長刀名叫狼風鈴,刀長超過一米六,刀身狹長,鑄造的時候不知道往金屬裡面摻雜了什麼物質,加再上匠人雕刻出好像日木國忍道密文的花紋,這把刀高速劃過空氣的時候會發出悅耳的叮咚脆響,宛如風鈴。
不過風鈴是掛在房簷前的裝飾,這把刀卻是殺人奪命的利器,所以名為狼風鈴,以示其嗜血之銳。
在日木國,這把刀也是名氣很響亮的名刀,因為迎風響鈴的特質,很多高手都喜歡將它當做證明自己快刀的佐證,鑄成之後的百年間圍繞著它有無數血雨腥風,大滕六兵衛能持有狼風鈴,本身也是實力的一種象徵。
“沒錯,我讓你放下刀,你這個中二期的叛逆少年,沒事看什麼腦殘動漫,整出這麼一番腦殘造型……啊!”
慕容飛燕的聲音裡面,是法律不容褻瀆的尊嚴。
“你竟然,讓尊貴的大和民族武士放下他的刀!”
大滕六兵衛一臉猙獰狠厲,手裡的長刀揚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