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楚文緒的頭髮,聲音很輕,彷彿漫天飄落的雪絨花,緩緩落在平靜無波的湖泊上,盪漾出淺淡漣漪:“文緒,我們為爺爺祈禱,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管用嗎?”楚文緒半信半疑。
唐天瑜輕輕誘哄道:“管用,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太好了,我現在就為爺爺祈禱。”
……
唐天瑜眸光輕飄飄的落在楚衍身上。
他站在窗前,背對著所有人,雙臂環胸,背影俊挺優雅,獨立一隅,孤傲中透著貴胄。
此時此刻,似乎所有人都藏儲了萬千心事,不容他人窺探,也沒那個心力去窺探他人。
對於此刻的楚衍來說,他站在窗前,寒冷的風颳在臉上,疼痛尖銳、麻木……
楚文緒的聲音雖然稚嫩,雖然很輕,但卻一字字傳送到他的耳中。
沒有人看到,他沉沉閉上了雙眸,薄唇微抿,冷冽成線。
不期然想他19歲,白素16歲。
那時候,他和她,內心雖然被塵世蒙了一層汙垢,但還潔白如玉,只可惜塵世無常。幾年後,有人抬腳踩髒了這片潔淨,並將所謂的良善扔進了萬丈深淵。
他和白素真正認識是在國宴上,一眼萬年,恍若隔世。
他表情平靜,步伐沉穩有力,話語淡漠有禮;有誰知道,平靜的面容下他五官表情近乎僵硬,喪失了應變能力;步伐起先加快,擔心驚嚇她,這才控制步伐,遲緩慢行;淡漠有禮的聲音只是為了掩飾他的激動。
他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過,為一個女人。
握手,多想一輩子握著不鬆開,但稍縱即逝,他叫她:“素素。”
話語剛出口,他就挫敗的嘆了一口氣,不該叫素素的,對她來說,他還只是一個陌生人。
聽到這樣的稱呼,她微愣,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淡淡的笑了,聲音清淺:“你好,楚先生。”
他眼眸沉了沉,平靜無波道:“楚衍,你可以叫我楚衍。”
“……好,楚衍。”她低眸淺笑,話語沉靜,可能化著淡妝的緣故,燈光下臉上有著薄薄的紅暈,好似一朵嬌豔盛開的花兒。
他無法移開眸子,視線凝聚在她的身上,捨不得離開。
他23歲,白素20歲。
她競選國務卿,因為太過年輕,被國會質疑工作能力,她不驕不躁,不喜不怒,承受非議和質疑,過五關斬六將,一步步如願走進了總統府。
她競選成功那一天,楚衍清楚的記得,一群朋友在飯店裡為她慶功,只有易笙知道,他當時也在。
飯店外,座駕內,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易笙問他:“為什麼不進去?”
“他們看到我會不自在。”在這樣一個日子裡,他不該出現,導致她拘謹,壞了她的興致。
這是她人生的轉折點,他原本想跟她一起度過的,只是……他沒有那樣的藉口和理由。
她宣誓任職那天,是他親手為她佩戴的議員徽章。
近在咫尺,呼吸相纏,他看到她眉眼間的笑意,心裡忽然春波盪漾。
那天,國民圍堵街頭,看著多媒體大螢幕上面的她,瘋狂吶喊,無數男女激動的喊她的名字,他們叫她:“白素,白素……”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孱弱,笑容淡淡的女子,曾經在某一段時期內開創了一場完美傳奇,那樣的震撼場面,一度被譽為政壇經典。
宣誓臺上,她抬起自信的右手,笑容明媚溫暖。
那天,他坐在車裡,看著滿大街舉著國旗,扯著旗幟支援白素任職的國民,心裡潮潤成災。
任職的是她,為什麼他看起來比她還要高興?
他對徐澤說:“我可能……”可能再也放不下她。
“可能什麼?”徐澤好奇問他。
沉默良久,他淡淡開口,似乎在說一日三餐那麼自然:“我在想,第一夫人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多媒體螢幕上的她,笑顏如花,他忽然明白,有些事不管他怎麼隱瞞逃避,終究會在某個瞬間無法遏制,情不自禁。
他們在一起了,那是他偷來、騙來的奢侈時光。
他控制自己擁抱、親吻她的衝動,就連笑容也是淡淡的,以免她覺得他是一個很輕佻的男人。
他和她第一次單獨吃飯,不是在富麗堂皇的飯店,而是在鬧市路邊攤。他起先有些不習慣,但所幸很快就融入其中,那天發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