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送她去市中心。
乘客很少,山路顛簸,窗外雖有曙光乍現,但天卻是黑的。
她坐在他身旁輕輕的咳嗽,雖然極力壓住聲音,仍是引起了乘客側目。
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很涼,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將她摟在懷裡,想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他說:“素素,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她在楚衍面前堅強,在慕少卿面前堅強,但是在他面前不該如此。無關愛恨的好友之誼,無需擔心塵世負累。
“喬梁,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依偎在他懷裡,用力握著他的手,眼神淡漠的望著窗外。
但她卻在市中心跟他這個一輩子的好朋友道別,她把自己新建的郵箱輸入到他的手機裡,她說:“喬梁,我過的很好,真的
她上了車,汽車啟動的時候,她開啟車窗,跟他揮手告別,笑容一如十四歲那年燦爛明媚。
他站在原地很久,看著那輛大巴載著她漸漸被黎明前的黑暗吞噬,忽然覺得世界一片荒涼空曠。
那天回去,喬梁坐在車裡,他將頭抵在車窗上,忽然間覺得心裡很難過。
也就是那一天,他送走了她,卻也把她的郵箱給了……楚衍。
他以為,有關於楚衍和白素的婚姻,不管是什麼結果,不容逃避,至少需要塵埃落定,也許到了那時,白素將能擁有自行療傷的能力。
隨後一年,楚衍頻繁出國,喬梁知道楚衍出國只是為了見她。再然後,楚衍和白素一起回來,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幸福時光,但一切隨著唐天瑜懷孕宣佈終結。
後來有一天,他正在總統府醫療室收拾醫療器械,忽然聽到她噩耗傳來,宛如晴天霹靂,手中的藥瓶“啪嗒”一聲砸落在地,藥丸滾落一地……
他用了兩年,開始習慣她已經死了,又用了一瞬間驚喜她還活著,但這一切都抵不過她右手殘廢的事實。
她說:“幸虧是小拇指受傷,如果是其他手指的話,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素素,失去了右手,你該有多痛?這兩年你一個人都躲在什麼地方在哭呢?
喬梁忽然很後悔,當初他如果不把她的郵箱交給楚衍,楚衍就不會查到她的下落,如果不知道她的下落就不會有之後一系列悲劇發生。
是他害了她!
他走到重症病房玻璃窗外,裡面的她臉色蒼白,正在沉沉的昏睡著,年輕總統握著她的右手抵在額頭,有淚無聲砸落……
正文 很久以前,第一次心動!
小說
很久很久以前,白素問楚衍:“國宴初見,你叫我素素,不覺得很唐突嗎?”
楚衍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不作聲。
他從未告訴過她,他和她初見遠在國宴之前。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首都軍事大學。
綠蔭訓練場地上,她從坦克裝甲車底下鑽出來,特種兵作戰服,黑色棒球帽襯得她臉龐格外清麗。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也許她根本就不在乎,脫掉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的貼身白色背心,手中拿著兩把大鉗子,徑直朝水龍頭那裡走去。
正值春末,最先進ru他視線的是她那頭漆黑如水的長髮,披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濃密而又沉鬱。
她洗臉,不嬌柔做作,乾淨利落中帥氣十足。
對於他來說,軍校這種女人隨處可見,但眼神淡漠,似笑非笑的女人卻不常見。
他把手放在了胸口上,在那裡,他聽到了他的心跳聲,莫名,毫無徵兆。
他知道她叫白素,知道她系出名門,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個……他。
那是他第二次前往軍事大學,與之前那一次相差不過五天。然而,五天卻足以讓他一顆心由暖轉成冰。
夕陽餘暉下,她和少年揮手告別,然而少年才離開沒多遠,又忽然折返身子快步奔向她。
少年一把將她抱起舉高,她顯然受了驚嚇,但卻看著少年哭笑不得,然後少年含笑吻向她。
她長長的髮絲垂瀉下來,阻擋了他的視線,但他依稀可以看到她柔軟的唇瓣宛若暗夜綻放的花朵,那花朵只為少年無聲開啟……
“天啊!少卿什麼時候和白家千金在一起了?”徐澤沒有注意到他寒下來的臉色,兀自驚訝不已。
“回去吧!”他率先邁步離開,步伐沉穩卻又隱隱透出幾許憤怒來。
後來,慕少卿和他們聚會時,說他交了女朋友,眉眼間一片春情漣漪,周圍人都說慕少爺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