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不是戰場上的不死神話嗎?瞧你這充滿怨氣的眼神,是不是想馬上殺了我?”
莫永抱劍一禮,一言不發。
他心中怎麼能沒有怨氣,這接的是什麼任務,護送的是什麼人啊?整個一個狼心狗肺、不仁不義、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亂、陰險狡詐的主。
燕王護送他,他卻不時派暗衛搗亂暗殺,還好王爺機警,沒被他暗算。
明知道一路會遭遇殺機重重,他還不肯消停點,說什麼要細細品味一下東夏的風土人情,一天歇上三四回,走得慢悠悠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西啟國的太子,生怕那些殺手不知道他的行走路線。
在燕王的安排下,幾路護衛或明或暗,阻截了無數次追殺,他西啟太子護衛隊袖手在一邊看熱鬧,毫髮無傷,可燕王護衛隊裡的兄弟,卻折了十幾個。
若是他肯稍稍掩藏行程,不這麼大張旗鼓故意磨蹭,哪會讓一路這麼兇險?
如果只是一般的殺手,他們都是一以當百的好手,倒也不怕。可是如果是頂尖的殺手呢?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那種讓戰場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也直冒寒意的殺氣?
五天前,從雲州踏入燕州地界,他們感受到了這樣的威脅,連端木長安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從來袖手旁觀的西啟護衛,一時劍拔弩張。
就在那時,燕王下令,讓他全權負責護送事宜,在燕州與莫朗會合,一同護送端木太子回國,中途不得耽擱。之後,燕王一個護衛也沒有帶,於當夜不知所蹤。
隨著燕王的離開,那種砭人肌骨的殺氣,也隨之消失。
不難猜測,那殺氣,完全是衝著燕王而來。
可是護送端木太子是大事,容不得絲毫差錯,燕王不但沒有帶著侍衛,連莫翔所帶的全部暗衛,也被他勒令必須全力護送太子,不得分心。
燕王孤身一人,迎對那沖天殺氣下不知道什麼手段的各種追殺,他可能逢凶化吉嗎?若不是這個狗屁太子,他們應該護送在燕王身邊,不會讓他孤身犯險。
要他莫永此時還能對端木長安有一絲好臉色,那才是奇了怪了。還好,自從燕王離去之後,這端木太子雖然仍然花樣百出,對於他設定的回西啟路線,倒是不再提出反對。所以現在,他們才會不走官道,而從這小路直插燕州邊陲。
端木長安看著陰霾的天氣,自言自語道:“那令人顫慄膽寒的殺氣,除了黑殺堂,應該不作他人想。能動用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司城玄曦呀司城玄曦,現在我才知道,我比你幸運得多,我的那些兄弟,沒有你的兄弟狠!”
“你說什麼?黑殺堂?”莫永大驚,忘了對方是太子,一步跨近,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端木長安退後一步,尋箏的長劍刷地出了鞘。
莫永避開森寒的劍氣,停下腳步。
端木長安擺了擺手,示意尋箏收劍,對莫永道:“除了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別的人,你家主子也不會放在眼裡吧?除了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別人也沒有那樣的殺氣。”
莫永的臉色變了,本來是一張黑臉,變得發白。他提起劍,一言不發就要走,端木長安搖頭:“沒用的,誰也幫不了他!”
“你說什麼?”莫永狠狠瞪住他。
端木長安輕輕嘆息一聲,倒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只是道:“黑殺堂的絕頂高手,性子高傲,武功極高,出手必殺,但只要無人付錢,就不願多殺一人,所以那殺氣,原本就是追著你們燕王而去。那樣凜冽的殺氣之下,逃的必然竭盡全力,追的必然步步緊逼。相去五天時間,如果你家燕王沒死,你還能找到他的行蹤嗎?”
莫永頓時頹然,他甚至連王爺往哪個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這狗屁太子牽扯著,他們都能護在燕王爺身邊,就算是黑殺堂的頂尖殺手,也有得一拼。
現在,不論明衛暗衛,都在這位狗屁太子身邊護著,而他家的主子,卻在黑殺堂殺手的追殺中,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生死。
五天前,當那附骨的殺氣迫近的時候,司城玄曦就知道,終於來了。
荊無名告訴他黑殺堂將出動三位殺手追殺他時,他就明白,此行兇多吉少。但是,他問,黑殺堂殺手是衝他而來,還是衝端木長安而來。
荊無言給的答案殘酷,卻也讓他放下一半的心。是衝他而來。
他死不要緊,端木長安卻不能死。所以一路上,他安排了幾路疑兵。莫朗護送著假的端木太子儀仗,取道北州;他護送著端木長安,取道湖州。有他控制著,即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