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詞侵謁搗詛 �
………
金秋八月,桂花的香味兒燻得咸陽城裡人心微醉。有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正坐在街邊的麵攤上吃一碗烏龍麵。他的衣服雖然到處破洞但那面料卻是上好的貢絲,他的頭髮雖然髒汙但倆臉面卻很白淨。他的神態悠然自在,將這碗清湯掛水的麵條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店小二出來添水,走到那青年桌前揶揄的問道:“客官,您還加不加水。”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加。”說罷從袖中拿出幾個銅板扣在桌上。
這時由打東頭抬出來一座紅頂花紋的油紙轎,正慢慢悠悠招招搖搖的從街面上晃過。就瞧那麵館的店小二兩個眼睛緊緊盯在油紙轎上,竟然忘了手裡還提著熱水,手一斜熱水順著壺嘴滴到了他的腳面上,燙的他哎呦哎呦的嚎叫起來。青年好奇的看著油紙嬌,隨口問店小二道:“這麼花哨的轎子,該是什麼人坐得?”店小二握著腳呲牙咧嘴的道:“這是小倌人南星的轎子。”“南星?”青年蹙了蹙眉,挑眼去問那店小二道:“這小倌人南星生的可俊?”店小二面露猥瑣,壞笑著道:“比姑娘還俊。”青年嘆了口氣,起身追那頂油紙轎去了。
破衣青年人終於在一個棋館前追到了那頂油紙轎。轎子停在一旁,兩個轎伕坐在樹蔭底下抽菸聊天。青年走上前去向那兩個轎伕拱手道:“請問兩位大哥,這轎子可是南星公子坐得?”其中一個轎伕道:“南星公子現在裡面陪府尹大人下棋,你要見公子等晚上去怡紅院罷。”另一個轎伕上下打量那青年,鄙夷的道:“瞧您這身衣服,嘖嘖,我勸您還是別打南星公子的主意。”青年謙和的道:“多謝兩位的提醒。” 這兩位轎伕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怡紅院裡首屈一指的大紅牌南星公子竟是被眼前這破衣青年贖走的。
☆、第六十四章 重生中
一進門;熙攘熱鬧的氣氛撲面而來。笙歌豔舞;美姬嬌童;道不盡的驕奢淫逸。破衣青年蹙蹙眉;抬步正要往裡走,忽聽“哎呀”一聲;直嚇得他一個激靈。只見一個打扮妖冶,頂花帶朵的半老男子挪著小碎步子朝他飛奔而來。“哪裡來的叫花子;快點給我滾出去!”妖冶男子嚎叫起來。
破衣青年擺手不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叫花子。”“不是叫花子?瞧您穿的這身行頭;唉呀媽呀,你當我們這怡紅院是什麼地方?!快點給我滾出去!”妖冶男子一面拿起花袖子捂著鼻子一面輕蔑的道。破衣青年無辜遭到一番羞辱,不怒反笑,面色祥和的道:“老人家,您定然是誤會了,我是來玩的。”“老人家?”妖冶男子瞪起眼睛:“你哪隻眼睛見我老了?!告訴你,我還不老呢!”他眼珠一轉,壞笑著道:“吶,你既然是來玩的,帶了多少銀子來?”破衣青年抖抖袖子,笑道:“自然沒少帶。”
那妖冶男子一聽這話,轉怒為喜,扯著嗓子對裡面喊道:“馬三兒,快來招呼客人吶。。”喊罷一拱手,謙卑的問道:“公子怎樣稱呼。”破衣青年道:“小生姓周名庭。敢問老人。。。大哥怎樣稱呼?”那妖冶男子抿唇一笑嫣然生,刻意將嘴唇湊在一起裝作那櫻桃小口,眼角的魚尾紋都能夾住一個銅板,“甚麼兄弟,我可算是你叔公輩的,叫我紅叔就成。”破衣青年暗思道:這紅叔叫起來不就跟紅薯的發音一樣麼,真是一個老紅薯。這時那叫馬三兒的人跑了過來,原來就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童子,生的倒是白淨可愛。
紅叔對馬三兒道:“你給客人找個好座位。”說著做出個請的手勢。周庭客氣的欠一欠身,隨那小童子去了。沒走幾步,只聽那紅叔又喚馬三兒道:“你給客人上壺好茶!”說話間朝他使個眼色。那小童會意,帶著周庭公子來到一處角落坐下。
這廂屁股還沒做熱,馬三兒就端茶上來。一面斟好了茶一面說道:“公子出十兩銀子。”周庭驚道:“為何出十兩銀子?”馬三兒道:“座錢。”周庭公子無奈只好掏出一個十兩的元寶。紅叔遠遠瞧見周庭掏錢,又是笑得眼角夾住銅錢一般。馬三兒斟倒好了茶,又道:“公子出十兩銀子。”周庭公子差點沒從座位上摔下來,白著臉驚道:“為何又出十兩?”馬三兒道:“茶錢。”周庭心知挨宰了,可苦於無法,只好又出了十兩。
元寶剛擲在桌上,只聽周圍轟的一聲,人聲呼叫起來。周庭公子嚇壞了,縮著脖子躲到桌下,倆眼滴溜溜轉。馬三兒見他那猥瑣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邊笑邊道:“公子。。公子莫怕。。這是南星公子要出場了。”那周庭自知失態,尷尬的整整衣衫道:“剛剛。。我腳底下滑了一下。”馬三兒眨巴眨巴眼:“難道公子坐在座上也會滑倒麼?”周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