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子安回以冷笑。
宜妃倏然笑了,她定定地看著子安,“本宮知道你不會走,說真的,本宮還真怕你會跑掉,人生難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下場一戰,何其酣暢痛快?”
子安覺得她的笑十分詭異,她的張牙舞爪並不讓人覺得魯莽,相反,她是以霸道的威脅碾壓著一切,這種強悍是她的武器,她用得恰到好處。
但是,她今天這樣來說一通,再加上之前在冷宮那麼一鬧,讓子安確定一件事情。
子安不動聲色,“來啊,送宜妃!”
宜妃卻沒站起來,悠閒地道:“急什麼啊?本宮又不趕著走,在你這長生宮多待一會兒不行嗎?咱們兩人好說也是妯娌,該多走動走動的。”
子安道:“宜妃娘娘,您愛留便留著吧,我不得空奉陪。”
說完,她讓小蓀去拿藥箱,“走,去熹微宮。”
“丟下客人在這裡,怕不太好吧?”宜妃陰惻惻地笑了。
“什麼客人?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就該自便的。”子安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管宜妃來的目的是做什麼,她都沒空奉陪。
一路去熹微宮的時候,小蓀問道:“這宜妃娘娘著實怪異,來了說一大通不著邊際的話,開始以為是要趕王妃走,可王妃不走,她也不纏著,更沒發難,又是諷刺又是指桑罵槐的。”
“那你覺得她是想做什麼?”子安問道。
“奴婢不知道,只覺得她怪異。”小蓀老實地說。
子安笑了,“她不是怪異,她只是想激怒我,從冷宮的事情到今天,她都在不斷地挑釁我,激怒我。”
“激怒您有什麼意義啊?”小蓀不明白地問道。
“她在干擾我的思緒,干擾我的判斷。”
“奴婢還是不明白。”
子安抬頭看天,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風雪。
“她要出手了。”子安沉聲道。
“啊?”小蓀嚇了一跳,“她要做什麼?”
“不知道,但是王爺才剛走,她就來鬧我這邊,以她的為人,不可能只是來刁難幾句。”
“那她如今在長生宮,怕不怕她……”小蓀壓低聲音,“會不會想栽贓嫁禍之類的?”
“不會,她的手段沒有這麼低端。”子安這點可以肯定。
“那奴婢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子安道:“不要想了,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皇上今天精神有些亢奮,自然是因為慕容桀率兵出征,毫無疑問,皇帝是最愛這個國家的,他幾乎把自己所有都獻給了這個江山。
他一直嘆息說若是他沒病,該多好。
子安聽到這些慨嘆,心裡感觸良多,人生無常,一個怒髮衝冠的青年,可以在下一刻橫屍戰場,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下一刻也可以香消玉殞。
“朕說這些,悶著你了吧?”皇帝收回悠悠的眸光,看著子安。
“沒有,沒有的事。”子安也收回心神,笑道:“如今大周局勢不算最差,皇上不必憂心。”
“朕不憂心是假的,只盼著上天眷顧,莫要叫朕的子民流離失所。”
望天搭救,還不如靠自己。
但是子安卻為他這番憂國憂民的心思感動。
一個皇帝,自己危在旦夕的時候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百姓子民,這個人便是明君。
若皇帝不病,哪裡有這麼多事?至少,南懷王不會這麼猴急。
正如子安所料,宜妃不是單單來鬧一場這麼簡單。
從熹微宮出來,便見長生宮火光沖天。
禁軍代統領嚴謹正在指揮人救火,見子安回來,他連忙道:“王妃,長生宮怕是不能住了。”
“如何起火的?”子安沉靜地問道。
“還在調查中。”
“有人在裡面嗎?”
“所幸是沒有的,人都跑出來了。”嚴謹說。
沒有人命傷亡就好,但是,攝政王才剛出征,她這個王妃住的宮殿便起火了,這說明什麼?
子安不知道說明什麼,但是民間卻有揣測之聲,說這一次火燒攝政王住的宮殿,怕是上天有所昭示。
起火的原因查不出來,子安知道是查不出來的,也查不到任何人的頭上去。
誰會查宜妃呢?宜妃怎麼會放火呢?她為什麼要放火呢?完全沒有理由這樣做的。
但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