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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和大婚事宜,其實也在這時趙婉之死的陰霾才在京裡逐漸消散了。

人死如燈滅,再回顧也是枉然,有心者不過多幾句嘆息罷了,時間將那個溫柔孱弱的女子永遠掩蓋了塵埃裡,而這個曾一度成為趙國府驕傲的嫡女也永遠地成為了府裡內院的罪人,她對趙氏的背叛也成為她嫡母李氏一生的詬病,為了彌補這個遺憾,李氏曾想讓她膝下的庶女嫁入高門以延續她大房在趙家的地位。

說到底,即便是親女,如果沒讓家族繼承榮耀,生母也是恥辱的,李氏心裡的怨念隨著時間的推移遠遠蓋過了心底對女兒的疼惜。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在送女兒出嫁的時候是如何驕傲地執著她的手高傲俯視滿屋子的女眷,也忘記了自己在女兒初次回門的時候是如何握著她的雙手淚眼汪汪心疼她嫁了個不良夫婿。

這輝煌的一切都過去了,對現如今的李氏而言,她要面對的是整個家族的哀怨奚落的目光,二房許氏對她的地位虎視眈眈,婆婆劉國太幾次不待見她,就連昔日排不上位的別院庶女都敢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她嫡女趙婉的背叛,就連趙婉昔日的兩個丫鬟她都不敢要回來,紅玉如意曾哭訴著主子不在了要回趙家,不等劉國太說話,她就急急駁回了她們的請求,罪人的婢女,即便如意曾是她親手撥給趙婉的,她都不敢再要回,即便不是伺候自己,就算在府裡抬頭相見,她都會想到死去的趙婉,繼而覺得很是恥辱。

而趙婉不惜用自己生命和對趙家的背叛救回的壽王楚嶸則在消罪歸府後連一炷香也未給趙婉的靈牌點,更不消說守孝了。

說起來壽王府的下人對趙婉之死雖有憐憫,可遠遠比不上楚嶸無罪歸府的興奮,整個府邸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些想上去繼續討好主子,可楚嶸這一趟從牢獄裡歸來後脾氣暴躁了許多,第一個就拿王管家開刀,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心窩口,只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許是真無情,沒過幾天楚嶸就又命人燒光了一切關於趙婉的東西,而後整天關在屋子裡。

沒有人知道楚嶸心裡是怎麼想的,唯有邵貴妃明白他這回是真的將趙氏恨到骨子裡了,至於為何這麼恨,邵貴妃冷笑,趙氏一次又一次將楚嶸逼到死角,讓他無路可退。

三月初六,昭勇伯府許大姑娘嫁給林右僉都御使府的二公子,這是連月來的第一樁喜事,也使得京裡勳貴熱鬧了一次。

許家派人來請許岱寶回府參加此次喜宴,畢竟是許家的女兒,老太太還是顧著面子派人叫回了許岱寶,不過許岱寶也是頭倔驢子,說與範氏不兩立就不兩立,脖子一扭,拒絕參加許家的喜宴,可把老太太和秦氏氣得夠嗆。

範氏無聲冷笑。

三月初九,江州崔閣老之女崔元珍抵京,安排住在京中最大的客棧裡,等待十八號那日嫁入寧王府為妃。

這段日子,因著親王大婚將近,京裡熱熱鬧鬧,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令所有人的心情都開朗了不少。

楚瓷卻在銘樂堂沉著臉,因為惠兒說碧玉好幾次都與外院的兩個丫頭偷偷來往,還塞了不少銀子,不僅如此,西院和別的院的下人們也收了碧玉不少好處,不論怎麼看,這都是在拉攏人心。

順娘曾說過這兩年各地百姓遇上天災,收成不好,景王府在各處的年例和收租都不容樂觀,楚雅也提過國庫這幾年空虛得厲害,銀兩各處都縮減,就連宮中各個妃嬪的月俸都扣了些許,因而景王府對下人們在錢財方面也緊縮了一些,年關之時楚瓷都親耳聽到過一些丫鬟的抱怨聲。

楚雅這兩天也和楚瓷說過,叛賊在幽州青州一帶大肆擾民,軍餉和物資輸送過去不少,宗室的收入也急劇下降。可儘管如此,馬上到來的寧王大婚還是大手筆操辦,其闊氣不比景王壽王那時候要差。

楚瓷扶額,想起趙婉臨死前交給自己的那張紙上寫的那三句話,不由憂心起大晉的江山,隨即又嘲笑自己多慮了,這些都是男人的事,她一個女子瞎操心什麼!

“雲環。”她往外喊了一句,讓伺候在旁的惠兒巧兒下去。

“主子。”雲環掀簾入內。

楚瓷招雲環走得近一些,湊到她耳邊低語:“還記得父王留給我的那幾個勇士?”

雲環不知楚瓷問這個做什麼,茫然點點頭:“還在,都在府內。”

“再過一個時辰你把他們都叫來,我有話同他們說。”

“主子?”

“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雲環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知道楚瓷是要對碧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