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冷眼看著韓夫人的樣子,平靜的說著:“這種藥吃下,不能說話,四肢全無力量,連求死都不能,只是留下你的雙耳和眼,讓你即便有秘密也說不出口。”
看著韓夫人的身子痙攣著,晏亭突然大笑了起來,“你一直好奇當初為何讓我僥倖逃脫了吧,或許你還懷疑過那些心腹之中出現了叛徒,是他們放過了我,現在我可以給你個答案,讓你知道你的心腹有沒有背板了你!”
聽著晏亭的笑聲,韓夫人吃力的偏過頭來,驚愕的看見晏亭伸手探向自己頭上的髮帶,輕輕一拽,髮絲輕揚,隨即伸手脫掉了身上的外袍,伸出略瘦,卻瑩潤的胳膊,手指搭在冰冷的欄杆上,聲音悅耳異常道:“因為當年你的心腹放棄了追殺女嬰!”
韓夫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指著晏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聽見晏亭若出谷黃鶯般的大笑著,“我倒是好奇,你對南褚這麼忠誠,如今你落得個如此下場,諸幽公會為你做此什麼呢!”
大張著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不多時,就連胳膊也抬不起來了,晏亭冷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韓夫人,哼笑一聲,穿回了袍子,束上髮髻,轉身步調甚輕盈的走出了私牢,身後是韓夫人猶不敢相信的眼
原來晏痕一直在騙她,晏痕當真的那麼在意盈姬和她的兒子,不!現在該說是女兒!
在韓夫人面前甚灑然的走出了私牢,卻在出了門之後,蜷曲下身子,抱著膝蓋嚶嚶的哭了起來。嘴中喃喃的念著:“娘,女兒給你報仇了!女兒真的做到了!”
遠處隱隱傳來晏忠大嗓門的招呼聲:“姬將軍,您怎麼有空了!”
聽見卿玦到了,晏亭霍然站起了身子,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痕,看了看四周,轉身從旁門走出去了——此刻的她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大概會生出旁的是非來了。
晏亭回到了院子,摸黑進了房間,奔著密室就去了,不想竟在密室入口處碰到了一個人,晏亭一驚,略沙啞著嗓音道:“是誰?”
須臾,房間內的燈被人點燃,歿先生手中執著火石,看不清楚表情道:“上大夫,是老夫!”
晏亭止住拍打胸口的動作。不解的看著好幾天沒個影子的歿先生,輕緩問道:“先生今日出現,所為何事?”
聽著晏亭的問題,歿先生並不急於回答,只是定定的註釋著晏亭許久,才輕緩的擠甚一個柔和的笑:“上大夫果真不會讓人失望。“晏亭感覺心口一顫,莫名的熟悉感又襲上心頭,抬眼凝視歿先生,卻不想他卻別開了一直對著晏亭的那一張不甚清晰的臉,平和著聲音道:“明日帶韓夫人正式上街遊走一圈,不日南褚便會宣戰。”
晏亭並不細聽這些原本已經料想過的事情,只是一直看著歿先生不甚自然的表情,冷著聲音問道:“先生,為何我感覺你比章化更瞭解晏府一般?”
聽著晏亭的問題,歿先生卻是尷尬的笑著,搖頭道:“若老夫熟悉晏府更甚章管侍,想必如今也不用四處漂泊了。”
那一晚卿玦無功而返,無以言表的落寞著,不過他是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得晏府去尋晏亭
**站在高高的院牆外的白色身影卻是連卿玦進府直接去***的勇氣都沒有,只是那麼靜靜的站著,豎起耳朵聽晏府中的聲音,晏亭的聲音沒聽見,卻聽見了卿玦熟悉的腳步聲,“你來幹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
二人同時出口,似乎對方出現在此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聽見對方的問題後,又同時靜默了,僵持了良久,卿玦和別夕同時迴轉,等不到對方的答案,也不會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背道而馳,兩個人同時輕笑 三年前的摯友,如今陌路,本以為再也不會有任何牽連,卻還會再某一日有了更近一步的關聯,如今他們該算作天涯淪落人,都在守望著一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的不可能!
以前天真爛漫的晏妙萏一連哭了好久,她的世界轟然倒塌,找不到方向,恨晏亭麼,自然要恨,即便明白晏亭只是做她該做的事情,卻還是放不了心結,晏霍死了,晏杵也死了,韓夫人被晏亭弄成了要死不活的樣子,似乎也只剩下她還是完好的。
那日要拉韓夫人去遊街之前,晏妙萏拎著當年初南留在府中的寶劍衝到了晏亭眼前,殺不了晏亭,便用劍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威脅晏亭放了韓夫人,
晏亭只是冷淡了聲音道:“晏霍死了,晏杵也死了,倒也不差你這一個。”
聽得著晏亭冷漠的聲音,晏妙萏當真閉了眼便要動手,卻不曾想那劍竟沒拽動,瞪大眼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