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和那女孩走太近,那些討債的黑道公司轉而纏上你,要是有了什麼事,你這些年的名聲不就要賠進去了?”席母急切地說道。
“名聲?媽,我當年放棄古典樂,專攻流行樂的時候,你不是說我一輩子不會有出息嗎?沒想到現在倒認為我有名聲了?”
席火還是一逕兒地冷笑。
“你、你這孩子……”
席母也被他的直話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算了,這孩子脾氣硬,跟他說東,就偏要向西,淨做些讓我們失望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栽培了他一輩子,就是為了養來氣死自己的嗎?我就當沒生過你這渾小子!孩子的媽,我們走了!”
席父臉色難看地突然站起來,拉著席母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席母回頭瞥了他一眼,似是期望他能說些什麼話。
席火面無表情地回望著母親,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沙發裡,什麼話都沒說。
席母失望的轉過頭去,和席父一起離開。
直到大門被重重關上後,席火才怒氣衝衝地抓起桌上的報紙,狠狠地往牆上扔去。
“香蕉拔辣奇異果!”
他發洩地怒罵著,難受地想著母親離開前那滿眼的失望表情,心頭像是扎滿了刺……
褚茉送走一對打扮體面、氣質良好的夫妻後,回到病房裡,坐在父親的身邊發呆。
“剛才那兩人……是席火的父母?”
躺在床上的褚興盛張開眼,轉頭看她。
“……嗯。”她點點頭。
“他們是來勸你離開席火的,是不是?”褚興盛輕聲問道。
“爸,你聽到了?”她有點訝異。
聽了女兒的話,褚興盛笑出來。
“你把他們帶得好遠,我哪聽得見?只不過”天下父母心‘,如果今天狀況倒反,你喜歡上了一個家裡破產負債的窮小子,我也會去叫那小子離你遠一點的。“
“爸……”她咬住唇。
“可是,也因為‘天下父母心’,我是個自私的爸爸,很希望在我走之前,能親眼看著你嫁給席火啊!”
褚興盛嘆息一聲。
褚茉聽了有些傷心。
當席火的父母找來,並對她表明身分時,她嚇了好大一跳,又怕會驚動正在熟睡的父親。
接下來,聽著他們禮貌的問候之後,懷著濃濃的歉意說明來意,她的心裡漸漸的涼透,但也無法反駁他們的話。
她和席火的確不適合。
就像席火的父母所說的,不管是學歷、身世、還是成就,他們之間都相差太多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轉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很少戴戒指的她,聽從了席火的話,為了讓爸爸能安心養病,每天都戴上席火給她的戒指,和席火經常一搭一唱地演戲,有意無意地暗示這是席火送給她的求婚戒。
戴上戒指的時候,其實她自己也在偷偷想望著,如果這是真的求婚戒,那該有多好?
“這鑽戒應該很貴,別弄掉了。”
“這個?”褚茉愣愣地抬起手。“還好啦,席火說不貴……”
“是嗎?我看看。”
褚興盛拉過女兒的手,十分仔細地端詳著她手上那枚鑽戒。
褚茉被看得心裡很不安,直髮慌,害怕爸爸會看出來,這個戒指是席火在地攤上隨便買來的便宜貨。
看了一會兒後,父親笑著放開她的手,讓她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深怕真的穿了幫。
“席火那小子對你很有心,如果能把你交給他,我就沒有牽掛了。”褚興盛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褚茉趕緊收回手,並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有機會,就再去唸書吧,孩子。”
“爸?”
“爸記得你以前的成績很優秀。害得你高中沒畢業就被逼著放下學業,並且煩惱著我捅下的簍子和債務,是爸爸一生中最大的羞恥敗筆,爸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到地下去面對你媽媽。我想,我這個病,應該是老天要懲罰我的,並且給我補償你的機會。可以的話,就繼續唸完書,我知道我的女兒天生是塊唸書的料,栽培起來的話絕對不輸人,哪會讓人瞧不起?”
褚興盛說著,還不忘哼了好幾聲。
“爸,你說太多話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睡一會兒,休息一下吧。”
褚茉笑了起來,輕拍爸爸的手。
大概情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