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朔有點交情,且對他前些日子的作為略感不滿,雖然他貴為一門之主,但想要使喚四堂堂主對他唯命是從,卻是比登天還難。四堂堂主在門中的權力雖然沒他來得大,可是論毒技、論輩分、論威望卻皆在他之上,他能當上門主皆因四堂堂主對門主之位不感興趣,否則這門主之位豈輪得到他頭上?
因此,這門主之位他始終都坐得不夠安穩,只消四堂堂主有一人反對他,他就會失去門主寶座,現在再得知“堂門”與“蕭家堡”已結為親家,蕭漠理所當然會為“堂門”出頭,這對他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沒錯,所以你說,我會不幫『堂門』嗎?”蕭漠看著唐智棋難看的臉色,要他看清事實。昔日的“堂門”早已不復存在,現下的“堂門”可不是“唐門”惹得起的。
唐智棋全身發冷,渾身失了力氣。當他成為門主的那一日,便認為自己會有本事將“唐門”發揚光大,讓“唐門”成為江湖上人聽人怕、響亮亮的使毒門派,怎料事與願違,他不但找不到稀有的毒物震懾天下,還讓蕭漠等人如入無人之境地破解機關、闖入,他幾乎可以預期當四堂堂主接獲訊息時會有多震怒,屆時他這“唐門”門主之位,可還保得住?
“看我的『金燦琉光』!”堂玄月嬌斥,足尖抵著唐季平的心口,淬毒匕首則抵著他的喉頭,若他敢稍加妄動,絕對見血封喉。
唐正平與其他人也都被“蕭家堡”護衛制伏,沒人敢隨便移動,膽顫心驚地看著對他們有生殺大權的“蕭家堡”護衛。
“堡主,屬下已成功救出德叔和德嬸。”曹武和德叔、德嬸一行人自右翼殺出,其餘試圖阻攔的“唐門”弟子根本就無力抵抗,全部受縛,魚貫走出來。
“堡主,屬下等人已成功制伏其餘的『唐門』弟子!”另一隊由左側潛入的護衛小隊長領人來報,更多的“唐門”弟子被制伏帶出。
“唐門”上下所有人全都被蕭漠帶來的人所制伏,乖巧得像只小羊兒,再也不見平日的囂張狂妄。
兵敗如山倒的唐智棋眼見突然又衝出兩隊人馬,且帶著門中弟子出現,而最後的護身符德叔及德嬸亦被救出,一股寒氣瞬間由腳底竄升,整顆心都涼了。
“門主!堂玄月!你們倆沒死?!”德嬸見蕭漠和堂玄月安然無恙,開心地流淚,奔至堂玄月身旁,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過,深恐堂玄月有著她所不知道的損傷。
被關在大牢裡,心心念念要為他們復仇的德叔見他們倆完好如初,高興得紅了眼眶。自堂玄月與蕭漠墜崖、他和妻子被擒帶回“唐門”後,他就告訴自己,不管受到“唐門”多少折辱,他都要想辦法活下來,唯有活著,才有辦法為堂玄月與蕭漠報仇。現下見他們倆不僅沒死,還殺入“唐門”來救他和妻子,教他開心地笑得合不攏嘴。
“對,我們沒死,這全是祖宗保佑!”一吐所有怨氣,堂玄月開心地叫嚷著。
“從前我們的先祖帶著滿身屈辱離開,世世代代受『唐門』奚落與輕蔑,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忘了有我們的存在,現下可好,讓他們自食惡果,也讓他們徹底明白,咱們『堂門』中人可不是無能之輩!”德叔恨恨地看著嚇白了臉、倒坐在地的唐智棋。
“德嬸,你受傷了?他們居然敢傷害你!德叔也和你一樣傷痕累累是不?”堂玄月見到德嬸臉上及手上的傷痕,猜想她沒看見的地方,一定有更多傷勢,頓時氣得雙眸噴火,以足尖點了唐季平的穴道,連忙要看清德嬸與德叔身上的傷勢。
“堂玄月,我沒事,咱們『堂門』除了過人的毒技外,還有就是骨頭特別硬,那個『唐門』以為傷害了我和你德叔的身體,我們就會屈服,哼!他們未免也想得太美了!”這幾天她和丈夫被關在牢裡,受盡“唐門”的折辱——不管是軀體或是言語,但她和丈夫皆咬牙忍下了,因為他們知道這筆帳終有天會向“唐門”討回,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快,“唐門”自個兒肯定也料想不到。
受盡委屈的德叔和德嬸神色不善地瞪著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渴望復仇。
“你們……想怎樣?”唐智棋乾澀著聲問。
蕭漠看向堂玄月與德叔、德嬸,交由他們自己決定。
堂玄月看著飽受折磨的德叔和德嬸,再一次將偌大的“唐門”看過一遍,再次想到了無法回到“唐門”的先祖們,她的眼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德叔與德嬸亦然,這是所有“堂門”人的夢,也是所有“堂門”人從小就被教導的事,這次端賴蕭漠出手相助,他們絕對不會平白浪費這個好機會。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