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掏出來。”小將們怒視著他們齊聲喊道。
田勝利和姚長青無奈地開始掏兜裡的東西,一樣樣的遞給他們。
最後田勝利還把兜翻了出來,表示一下確實什麼都沒有了。
“竹揹簍!”小將指指他們身後的鼓鼓囊囊的揹簍道。
田勝利夫妻把竹揹簍也卸了下來。
“拿來吧你!”小將們一把奪走了竹揹簍。
領頭的小將坐在椅子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本本,開啟,“菩寧市,西平縣,靈陽公社衛生院。”
“這是我的工作證。”田勝利出言解釋道。
“打倒一切反動權威,你是醫生。”領頭的小將問道。
“為人民服務,我是**群眾,赤腳醫生。”靠著牆壁的田勝利申辯道。
領頭的小將放下田勝利的工作證,又拿起一個小本本 ,這一回是姚長青的工作證,臺頭一樣,只不過是供銷社的員工。
“看來都是**群眾,這工作證做不了假。”站在桌子兩邊的小將們,小聲地說道。
“這是什麼?”領頭小將重新拿起田勝利的工作證,翻到最後一頁,在塑膠皮裡壓著一張照片田勝利兩人的合影,上面右下角寫著一九六六,“這是去年照的。”
這照相照上癮了,所以他們夫妻二人也來了張合影。
小將們紛紛抬頭看著蹲在牆角的兩人對比著,“這是他們嗎?”小將問道。
“有點兒像。”領頭的起身從椅子後面走了出來。
“還真像。”小將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他們倆道。“這應該是夫妻吧!這要是搞破鞋的,敢這麼大膽的把照片塞到工作證裡面啊!早掛著破鞋遊街了。”
“只是照片顯得忒老了吧!”小將搖頭道。“你看現在他倆年輕了許多。”
“**人永遠是年輕,它好比大松樹冬夏常青;不怕風吹雨打;它不怕天寒地凍;它不搖也不動;永遠挺立在山巔。”田勝利清亮地嗓音唱了起來,然後又道,“**工作當然是越活越年輕了。”
“你倒是會說話。”領頭地小將搖頭笑道,“不過這唱的可真不咋地。”
“你們夫妻不好好的在家裡待著,你們跑到外頭亂搞什麼名堂。”領頭地小將訓道。
“這不是抓**、促生產,大年三十不歇腳,除夕吃憶苦飯,初一早上就出工。”田勝利接著奧,“所以現在我們來探親來著。”
※※
“報告,有發現。”搜查兩個竹揹簍的小將看著桌子上山貨不可置通道。
曬的乾菜、山核桃,口蘑、瓜子、糖、豆包、醃鹹菜、居然還有一袋棒子麵。
“要鬥私批修,你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多的山貨。”領頭的小將瞪著他們二人道。
“狠鬥私字一閃念,這些是給我大哥的。”田勝利趕緊說道,這真是沒完沒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千萬不要忘了階級鬥爭,你確定,你不是拿到黑市上販賣。”領頭地小將如刀鋒般凌厲地眼神射向他們夫妻倆,“平常人家走親戚,一樣兒都夠奢侈,你們弄了這麼多,讓我們怎麼相信。”
“我們的責任是向人民負責,我們絕不會在黑市上販賣的,挖社會主義牆角,如果是拿到黑市上販賣,我們不會這麼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應該躲著人群才對。”姚長青據理力爭道。
“在路線問題上沒有調和的餘地,一般人家,吃都不夠吃,怎麼會有這麼山貨。”領頭地小將問道,在坐的那個不是餓得如狼似虎的,非常想丁吃卯糧了,可惜家長把的嚴!
“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我們兩個都是雙職工,我們家負擔輕,我上無老,下……下……”田勝利說不下去了。
姚長青顧不得其他,握著他的手道,“高貴者是愚蠢的,上無老,下……下無小,所以……”
一時間房間內靜默了下來,“應該可能是真的,他們兩個的照片裡沒有……以工作證上的年齡計算,最起碼他比劃了個三……”小將和領頭地咬其了耳朵。
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悲痛地模樣,渾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小將又道,“咱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領頭的小將道,“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讓你哥哥來領人吧!”
小將們得看看是不是有大哥這個人,別讓壞分子混在**群眾中。
“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謝謝了。”田勝利無力地說道,他實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