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取了印泥印在紙上。壓在印章下的那一疊錢交子,她卻是沒敢動,只是粗粗看過,知道每一張的面額都很大,少說也有上千兩銀子。不過,這兩樣東西,卻也應該算不上什麼……
正在苦惱竟一無所獲,她才發覺錦盒側面還塞著一張薄薄的紙,許是因為趕時間,沒有來得及放進錦盒中才這樣塞在一旁的。抽出細看,卻是一張契約。一張買賣庫房的契約,買方是許山,賣方則是一個叫徐百勝的人。
曲嫣然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張契約很是眼熟。“徐百勝?”默唸幾聲,她突然“啊”的一聲想了起來。這樣的契約,她之前曾在帳房見過一張,只不過那上面寫的買方不是許山,而是三杭商行。不僅庫房所在地一樣,賣方的名字一樣,就是日期也是一樣的。“奇怪,怎麼同一個庫房竟要籤兩份合約呢?”
第二十四章 窺秘
第二十四章 窺秘
車身一震,緩緩停了下來。原本閉目沉思的李玉娘睜開眼,正好看到小紅撩開簾子往外看去。壓低聲音和那車伕說了兩句,小紅回身對上李玉孃的目光,笑道:“不知是哪家送嫁妝的堵了路,估摸著還有一會兒才能過去。”
在大宋,女子出嫁所需嫁妝是歷朝歷代最多的。若是碰上大戶人家嫁女,用十里紅妝這個詞來形容是一點兒都不誇張。所以李玉娘在聽到是被送嫁妝的隊伍攔住了去路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倒是聽到小紅說“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嫁妝可是夠多的了!我看光是田和房子就要讓夫家笑掉牙了”時不禁莞爾。湊了過去往外看,果然見那裹著大紅綢布的朱漆描花箱子上壓著土坯與瓦片,沒看到前面過去的車上是否也是壓著這些代表田產與房產的坯、瓦片,可眼前這輛牛車上的幾隻箱子上卻是每隻箱子上都壓了兩塊土坯或是瓦片。按習慣,這一塊坯所代表的就是一傾地,一片瓦也即是一間房。照這樣算這看不到頭看不到尾的嫁妝委實價值不菲。
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李玉娘便笑了起來,“看來吳娘子為了女兒倒是捨得銀子……”前些日子就有接到向家要嫁女的風聲。沒想到這麼③üww。сōm快就已經送嫁妝了。那日在賞梅會上還見過那向家的小娘子,似乎是特意到賞梅會上露個臉以期能有門好親事。沒想到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竟真的要嫁了出去。
看李玉娘感慨,小紅卻是撇了撇嘴,笑嘻嘻地道:“這麼匆忙就定下的親事,怎麼可能會是好親事呢?說是京裡哪個大官的兒子,我看啊,這人不是瘸腿瞎眼就是個糟老頭子……”被李玉娘一瞪,小紅吐了下舌頭,卻仍道:“要不是那麼糟糕,那個什麼雲氏怎麼不把自家女兒許出去……”
恍惚了下,李玉娘沒有再說話,只是抬起眼往頭頂的那片藍天望去。
春日晴空,沒有一片雲,只有一片象海一樣的蔚藍……不知是哪家的孩童,放起一隻美人頭的紙蔦,飛得極高,在藍天上隨風而舞……
半眯著眼,李玉娘牽起嘴角,那一抹笑容還未擴大便在目光掠過斜對面的酒樓時突然斂去。
只是一眼,卻是極巧地瞥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許山?雖然那扇窗已經關上,再看不到那在窗邊一閃而過的面容,可李玉娘卻還是可以肯定剛才那關窗的男人正是許山。
有些奇怪地掃過那酒樓略顯小氣的歡門,李玉娘心中暗自納悶。以許山現在事事都要講究個排場的性子,這小小的酒樓委實不象是他會出現的地方。
目光停頓在酒樓門前的一輛馬車上,李玉娘不由得皺起眉來。那輛華麗的馬車雖然沒有什麼標誌,可她卻仍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屬於朱家的馬車。
突然間,她想起昨天王香萃曾在她耳邊有意無意地說過朱子鈺送了份厚禮的事情。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是有些刻意地裝作沒聽到。可現在看來,昨天的那份禮竟不是那麼簡單的禮尚往來了。
垂下眼簾想了想,李玉娘便附在小紅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小紅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卻是什麼都沒有問,點點頭便下了車。
看著小紅的背影,李玉娘喚了車伕把車子停在一旁,便拉了簾子只留下一條縫方便她不時往酒樓門口看上一眼。小紅的辦事能力她倒是放心,雖然有時候不太穩重,可這樣打探訊息卻正是她的拿手好戲。可到底心裡有些煩悶。拿不準朱子鈺和許山兩個人為什麼攪到一起,可這讓她有不好的感覺,有那麼點象是兩個大仇家聚在一起來對付她一樣……
不,許山不算她的仇人,雖然有些紛爭,卻遠沒有到那樣的地步。就是朱子鈺,雖然她心裡仍對他懷有骨肉分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