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得知奧莉婭的死訊,烏拉諾揚一口氣跑到漆黑的操場,冷風在他的身後和耳旁呼喊。他在心底,不停呼喊著奧莉婭的名字,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啕大哭,發出尖銳痛苦的喊叫。此刻,夜晚籠罩下的莫斯科和校園的山脈,黑乎乎的,像是一張沒有盡頭的網。
那一晚,烏拉諾揚跑了整整三十圈,像一條狗一樣,孤獨躺在操場冰冷的雪地上,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顛倒了過來:善與惡,美與醜,真和假,好與壞,崇高和卑鄙,卑微與偉大,無恥和榮譽,民主與獨裁,真理和謊言……犀利的冷風,吹著烏拉諾揚的頭髮,落葉在他的身旁打轉,沙沙響著。頭頂的星空空曠而遙遠,他感受到宇宙中最深的孤獨。黑夜像一頭巨大的怪獸,一點點吞噬他的情感。他腦子中閃過和他上過床的女人,柯倫泰,小店主的女兒,裁縫的小女兒,她們都那麼放肆,柔軟的肌膚,充滿激情的喊叫,汁液橫流,**的放縱與歡愉,到現在都空空的,每一段交歡,都變成了難以啟齒和忘卻的記憶,還有精神的折磨。
“我愛過她們嗎?她們愛過我嗎?”烏拉諾揚在心底問自己。他覺得,他很難再正常地去愛一個人。但是,在這個肉慾橫流的時代,他還不得不存在,像一顆微小的塵埃,漂浮,像一根斷了線的風箏,飄蕩。這人生的路呀,太漫長,太孤獨,直到盡頭,他重歸塵土,一切才了,多麼荒誕!或者,這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性即是愛的混亂時代,這讓年輕人精神分裂的時代,早點結束。
最終,烏拉諾揚作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兩天後,列寧要來到莫斯科大學演講,他要刺殺列寧!
第 221 章 誰刺殺了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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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面對真正的生活
而不被生活所奴役
誰就不應躲到謊言中
去尋找虛偽的安慰
那天晚上,烏拉諾揚 第 221 章 奏,在“嘀噠、嘀噠”地響著。雖然北風讓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但陽光卻讓人心裡暖暖的。校園路上三三兩兩的情侶,都肆無忌憚地牽著手,有說有笑。
列寧在主席臺上演講時,烏拉諾揚站在前排,他的懷裡,有一支勃朗寧手槍。烏拉諾揚的身後,有一位短髮的姑娘,穿著花布裙子,胸部豐滿,腰肢纖細,兩條修長的腿在風中輕輕顫動,他們靠近一棵白樺樹。事後,烏拉諾揚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才十六歲,出生在烏克蘭沃倫省一個猶太人家庭。
當天,布哈林曾力勸列寧不要去莫斯科大學的集會上講話。列寧的夫人娜傑日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克魯普斯卡婭也說:“最近莫斯科的形勢很嚴峻,最好還是別講了。”列寧也準備取消演講,這時,布林什維克的“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插了一句,說:“同志們,難道我們從此就躲起來不成!”於是列寧還是決定按原計劃進行。奇怪的是,那天分管城防司令部和警衛局的斯維爾德洛夫卻沒有給列寧派警衛隨同。
列寧的演講,主要是為“契卡”的行動辯護,布林什維克控制了莫斯科後。展開了大清洗。被“契卡”處死的人成千上萬,被處決的人士包括:抗拒財產充公的商店主、沙皇政府僱傭的公務員、公開反對契卡的貴族階級反動分子、哥薩克白軍軍官。反革命新聞工作者等。列寧揮舞著拳頭,富有激情地朝臺下的人群喊道:“新世界的誕生是少不了折磨與鮮血!要壓制混亂局面,就需要一個強大而殘酷的政權,那政權就是我們的地下室。契卡對鮮血的渴求是必須的……”
列寧的演講結束。亞歷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倫泰上前與其交談,正在列寧回答她的話時,現場響起了三聲槍響。第一發子彈擊中列寧左肩,第二發擊中他的左胸並穿頸部而過,第三發卻打中了正在與他談話的柯倫泰。列寧捂著胸口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鮮血流出。現場散發著血腥味, ;現場有膽小的女學生哭出聲來。
當時,人們對列寧血腥的言論議論紛紛,周圍一片嘈雜聲。槍響的時候,根本沒人聽見;只是當列寧倒下時,人群才一下子被恐懼所凝固,片刻之後,人們開始驚叫著四處逃散。
烏拉諾揚在人群中,也很困惑,他懷裡的手槍並沒有走火,他也沒有開槍,難道要殺列寧的人不止他一個?他沒有多想,趕緊也隨著慌亂的人群逃離了現場。要是被契卡的人搜出他懷裡有勃朗寧手槍,他肯定也會被不經審判就槍決。
人群像碰到瘟疫一樣四處逃散,只有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