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半響說不出話。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吳邪說不上來,只是這男子衣冠言行均透著貴人氣,看似不宜招惹,卻又忍不住想讓人親近,不由自主的對其生出好感。
男子定睛觀察了吳邪一會兒,不禁笑了起來,那笑容像極了北極的陽光,甚至燦爛到可以將冰雪消融:
“一直聽說你失憶了,看來是真的,身體好點了嗎?”
“你是?”吳邪終於鼓足勇氣開口,看樣子司空啻定然認識眼前的男人。
男子並沒有馬上回答吳邪的問話,而是慢慢將頭轉向遠處與山脈連成一體的水面,眼中盡現哀愁:
“啻,失憶對你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解脫……這樣你也就不被揹負這些罪惡的包袱。他帶走了朕全部的快樂,現在的苟且也不過是為了萬千子民。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們快樂下去……”
萬千子民?朕?吳邪聽的一頭霧水,疑惑的看向這個神秘的男子,難道他……會是皇族之人?還是個皇帝?
“‘你們’是指誰?”
男子沒有正面回答吳邪的問話,轉而望著山巒的盡頭說道:
“你一直都是最瞭解朕的人,那麼現在你還願意聽個故事嗎?”
此時吳邪不知該說些什麼,而他的心卻突然有股難言的絞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能傻傻的回答道:
“洗耳恭聽……”
“很久以前,這裡叫做望龍灘,因為河水的形狀好似一條嚮往登天的長龍,仰頭嘯叫著東方,在大家心中,這條河就是這個國家的守護河,而龍頭的口腔,就是我們現在踏足的竹堤,傳說藉助長龍的口腔可以飛登仙界,也有人說龍口會將黴運吞噬掉,洗除凡世間的悲苦,所以沒事的時候,朕很喜歡站在這裡吹吹風,讓心靜下來,就像那些凡塵雜事都被龍口吞噬掉一樣,渾身覺得舒逸。那時朕覺得只要完成先輩們留下的遺志,只要肯努力克服困難,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當下的煩惱不過是短暫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惜,想錯了……”
男子面色祥和的說著,彷彿天地間早已不含雜質,那抹想往而舒心的笑容是那麼難能可貴,如果可以,他寧願永遠將這種寧靜留住,但看似平凡的願望終究會被不平凡的現實摧毀的。接下來的話令吳邪終於明瞭了那份悽然的無奈。
“偶然中,我們相識了……”男子接下去道:“他就像你現在這樣站在旁邊,朕以為他也是來這裡淨化心靈的苦悶,他卻說,他是來幫這條河緩解壓力的,當時不明所以,更吃驚的是他下面的話——即使是神也脫不開世間的劫數,無奈羨慕的,又何嘗不是凡人短暫的一生?”
“神也想做人嗎?”吳邪聽到這裡亦是吃驚不已,這不吹牛嗎?”我只聽說過人拼命的想成仙而已。”
男子聽畢轉目一笑:
“神的世界我們無從知曉,因為他們超脫於世間之外,不會被淚水和苦痛淹沒了心河。”
“對啊,這就是自古以來對神的定義。”吳邪沒見過神,也不知有沒有神,書本上的知識只能拿來套用了。
“定義?那是什麼?”男子疑惑的望著他。
“啊……不……就是……”吳邪囧的一身冷汗,看來現代詞還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用,只好絞盡腦汁換種思路應答:”就是大家都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的意思,呵呵……”(笨死!)
“你覺得會有例外的嗎?”
“嗯?”吳邪有些不可思議,”我不知道。難道你懷疑嗎?”
“他曾說過,‘望龍灘’這個名字不好,‘望’乃虛無不可觸及之意,且‘望’音同‘忘’,那不過是一種逃避。”男子突然話鋒一轉,令人看不透他的內心。
“說的有理,雖然忘卻會使自己得到超脫,卻不再是真正的自己了。”吳邪不禁想起了悶油瓶,那個幾十年來一直摸索在墓道中的可憐人,一種心酸與心疼頓時衝擊著他的大腦——他不過是想找回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為這裡取了一個新的名字。”男子停頓了一下,眼睛重新望向遠處的山峰密林,幽幽嘆了口氣。
吳邪沉默著等待對方說下去,他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這致命的弱點看來是改不掉了。
“古龍堤。‘古’同‘故’,他想把那份回憶永遠留住,卻不曾想會害了自己……”男子輕聲撥出,卻又夾帶了多少的悲歡離合,痛楚無奈……
古龍堤???這恰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在這裡居然還真的找到了一點線索,吳邪頓時激動萬分,那麼眼前的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