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第一次與他打照面的時候,很平靜,似乎並沒有想逃。如果她是兇手,這很不正常。
然而,這案子她又脫不了干係。因為那件兇器!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桌上一把血跡斑斑的短刀。輕輕地舉起刀,他仔細地觀察著,從刀刃處與趙大人的傷口對比,毫無疑問,這就是殺害趙大人的兇器。
那麼,如果她不是兇手,這把刀為什麼會在她的手上?如果是有人栽贓給她的,那麼這兇手又是如何從這密室中逃脫的?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床上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地尖叫!
“啊——”床上嬌小的女人將毯子裹得緊緊的,大驚失色地蜷縮在床的一角。
任倚婕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被脫得精光,只有一條毯子蔽體。轉目望去,發現她的裙子與文胸內褲正擺在那個可惡的男人面前。而自己的衣物一定是他給脫去的,一想到自己光溜溜地被他看個通透,她就忍不住尖叫起來。
任倚婕氣得臉都白了,若不是現在行動不便,她一定會衝上去揍這個變態狂。
“快把衣服還給我!”她杏目圓瞪,衝他怒吼。
盛宣煜望著她氣憤的樣子,突然有些好笑。他之所以讓老媽媽脫光她的衣服,原是想給她換一套能看上去不那麼暴露的衣服,可忘了大理寺向來是男人的地方,根本沒有多餘的女人衣服可供她更換。而此刻天又沒亮,即使是上街去現買,店也沒有開門。於是只得先用個毯子替她遮蓋了。
現在任倚婕生氣的樣子,顯然是誤會他對她做了什麼,這讓他有了惡作劇的衝動。
“還你衣服前,你必須老老實實知無不言地回答本官幾個問題,否則……哼哼!”他邪魅地壞笑,直看得任倚婕一陣惡寒。
“你先還我衣服,我再回答你問題。”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本官覺得不穿衣服的女人說實話的可能性較大!”
“你……”任倚婕只覺得要吐血。
而他顯然很享受她要吐血的表情。
“算你狠!你想問什麼?”眼前的形勢對她不利,她只得暫時低頭。
“你叫什麼名字?”
“任倚婕!”
“你是哪裡人氏?”
“杭州。”
“那你怎麼會來京城?”
“我……”正想回答,可她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穿到了哪一年。“這裡是哪裡?現在是什麼年代?”
盛宣煜狐疑地望著她,想看穿她的心思,卻又偏偏覺得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做戲。
“現在是本官在審問你,你只能回答,不能提問。快說,你怎麼會來京城?”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來這裡,你信嗎?”
“不相信!”他很乾脆地回絕了她,然後朝她不屑地撇了下嘴,複道:“如果你不肯說實話,本官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嚴刑逼供,對吧?就知道你除了這招,什麼都不會!”她給了他個大白眼
“你說什麼?”她蔑視的樣子讓他的怒火又竄了上來。從見面到現在,兩個時辰內,她已經不止一次挑起他的怒火。辦案這麼多看,從沒有碰到過這麼囂張的犯人。
任倚婕見他的怒火被自已點燃,暗暗得意,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是一個查案從不對犯人用刑的好官?”
“你……”這頂帽子究竟是戴還是不戴呢?如果戴了,那就是不能再對她用刑,如果不戴,那就是承認自己除了嚴刑逼供,什麼也不會。好厲害的女人!盛宣煜氣得直咬牙,而她還不知死活地抿著嘴偷笑。
冷笑,如果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住他,那她也太小看他了。盛宣煜臉上的表情慢慢地舒緩下來,一抹戲謔的弧度微微彎了上來。他會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他不急不慢地走向她,每走一步,她的臉色便會僵硬一份。終於他坐在她的床邊,而她臉上的那份自信已很勉強。
任倚婕感覺自己整個背都已貼在牆上了,要想再往後退,那是不可能了。心不由地“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從盛宣煜痞痞的笑中,她能讀出那份危險。
“看來有東西阻礙你說實話,不如本官替你揭了吧!”他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然後手一抬,作勢要去掀她那條唯一遮體的毯子。他就不信,她還敢不說實話!
果然,她急了,大喊:“住手,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讓你說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