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葉氏也無心再寒暄,便請人入席,卻在這個時候,太孫妃派人送來了賀禮。
足金的項圈,貴重又精緻的長命鎖,比之滿月宴還要厚重,眾人不免又是一番感嘆,心道:艾天佑若是不辭官,追隨皇太孫,將來榮華富貴必定不可限量,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辭官了呢?
葉氏不知道丹丹在宮中兇險的一幕,高高興興的收了賀禮,謝了內侍,又著重謝了大舅太太溫氏。
小內侍特意跟丹丹私語了幾句,太孫妃對她甚是想念,改日請她去皇太孫府上做客?
丹丹卻是暗自冷笑,人與人真是沒法比,她還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什麼話都豁的開臉面去說,沒想到葉青桐卻也是不遑多讓的。女人果然是出嫁從夫,以夫為綱,為了皇太孫設計了她,竟然還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扮演姐妹情深,這般水過無痕,粉飾太平的功夫真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送走了小內侍,丹丹沒有入席,只在內室陪著賢儀玩,今兒倒是沒欺負賢儀,只有一下沒一下的拿了個撥浪鼓衝了賢儀搖晃兩下,引他來抓,心思早已紛亂一團,一股鬱氣在心中翻騰,讓她莫名的焦躁氣悶。
湖藍色的錦緞簾子被人挑起,讓室內的光線一閃,丹丹只當清水去給賢儀拿包被回來了,頭也不回的道:“去將芳華園收拾一下,我要在這裡住上兩日。”
身後的清水半晌沒有應聲,丹丹覺得奇怪,回身一看卻是江瑾瑜不知何時站在屏風處,她不由有些懊惱,自己果然浮躁了,竟然沒有分清是他的氣息。
丹丹立刻將臉扭了回來,視作不見。
“又長能耐了,給夫君臉色看還不夠,又學會不歸家了!”江瑾瑜走到她身旁,口內說著教訓的話,卻是伸手從後背擁住她,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包裹著禁錮在懷中。
鼻端滿滿的衝刺著他熟悉又霸道的氣息,訓斥的話裡帶著濃濃的寵愛與嬌縱,當江瑾瑜灼熱溫潤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低低的輕嘆了一聲,溫柔的吸吮了她的面板一下時,丹丹忍著顫慄酥麻,鼻尖莫名的一酸,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江瑾瑜不由的僵頓了一下,擁著她不再動作,低而柔的喑啞道:“丹兒,彆氣了好不好,我我已經跟岳父坦白、道歉了我反省了一個上午,你說的很對,我很自私,我不夠尊重你,也不夠尊重岳父”
江瑾瑜貼著她的耳朵靡靡低語,溫柔而多情,又討好而小心翼翼丹丹卻是心中更難受,尖銳的痛楚撕裂的她絕望而心痛,若是,若是她真的生不出孩子怎麼辦?她無法忍受他與別的女人親熱生子,可這樣多情又美好的他,她真的捨不得放手!
丹丹也不知怎地,今日她的情緒特別失控、脆弱,莫名的惶恐,她衝口就要問他,卻聽江瑾瑜貼著她的臉頰輕聲道:“我將我的身世告訴岳父了”
“什麼?你告訴爹了?”丹丹被他這句話驚的什麼都忘記了,臉頰掛著兩行淚珠,瞪大了雙目吃驚的望著他,雖然她猜測出了他的身世秘密,可是他從來沒有正面承認,他可知他這個秘密一旦洩露,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萬一爹把持不住,再告訴大舅和二舅丹丹立刻變了臉色,急道:“你傻了?你怎麼把這個跟他說了,你還要不要命了?”
看到她急切擔憂的模樣,江瑾瑜卻是如釋重負,眼底湧出抑制不住的喜悅滿足,抱著她坐在榻上不以為然道:“他是你父親,我的泰山大人,有何不能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丹丹卻是半晌無語,這廝怎麼這樣,性格也太極端了,不是西便是東,昨日還剛愎自用、獨斷專行,今天就將身家性命毫不在意的交到她的家人手中。
丹丹表情痛苦的撫了額頭嘀咕,“我服了你了!不,我服了我自己了!”她果然有雷霆手段,一夕之間就將這混蛋徹底改造,貌似還嚴重改造過頭!
江瑾瑜卻是心情大好,當寵物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捧住她的臉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別擔心,岳父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支援我也不後悔”
末了,又對視著丹丹的眼睛認真道:“丹兒,相信我,我不會讓岳父白白為我放棄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讓丹丹莫名的心驚肉跳,彷彿這廝又下定了什麼瘋狂的決心,還把他爹一起拖下水了!
果然,丹丹再看到艾天佑,便發覺她爹雙眼放亮,腳下生風,再不似之前的強顏歡笑,消極萎靡,而且對著江瑾瑜明顯的更多了幾分親近、滿意,還有恭維,丹丹不由蹙眉,情況越來越不是她能參透和控制的了,她只能乖乖做好她的份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