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役之地,龍某不會帶兵,只怕有負聖女所託。若蒙聖女不棄,龍某情願鞍前馬後,為聖女效勞。”
“龍大俠言重了,我可不大敢當。”冷飛霜爽朗的一笑,彼此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又似乎推遠了,雲裡霧裡,讓人摸不到頭腦。她又吩咐道:“派人去盯著昏君的行蹤,等他快到衛輝時,我們就走。”
“聖女不準備留下,看著昏君怎麼死了?”龍劍飛對於沒能親手斬殺正德,或是看著對方嚥氣,總覺得有些遺憾。本想透過這回把遺憾彌補上,可從沒想過要走。
“留下做什麼?左右不過是一堆焦碳,沒什麼可看的。放火的人已經找好了,該做的事也做完了,留下的話,與事無補。”
冷飛霜口內說著,心裡則想著:那該死的東西肯定也跟著昏君前來,若是被他看到,就一切都沒指望了。這場大火千萬不要把他也燒死……不對,應該是千萬要把他燒死,最好是燒的連點渣都不剩才好。
她心裡轉了幾個念頭,自己都拿不準,是希望他燒死,還是希望他平安無事。最後只一咬牙道:“咱們的人不要留在這裡了,除了那幾位負責放火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撤。等將來舉事之時,咱們再回來就是。”
她這一行人的人數有限,轉移起來也方便的很,由於萬歲即將巡幸衛輝的訊息傳播開來,河南一省的文武大員,士紳頭目,乃至於清樓中的名紀,都像是被磁石吸附的鐵渣一樣蜂擁而至。
在這種大的環境下,幾十人的轉移,並不能引起人的注意。即便是對於安保高度重視的毛伯溫,也沒留意到,有這麼一群人出現,又快速的離開。
朱厚熜的隊伍此時已經接近河南,其隊伍龐大,速度上想快,也快不起來。由於隨駕的人裡,包括了湖廣一省中大多數豪門大家的子弟,在各方面都有著自己的關係,反倒是比官府做事更為方便。朱厚熜也算是親自見識了一次,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影響力。
不管是沿途官府,乃至護送衛軍,這些世家中不怎麼得志的子弟,都能找到自己用的上的關係,然後為自己提供各種各樣的方便。甚至於有的人,把女人都帶了進來。
朱厚熜表面上對這些行為聽之任之,有些懦弱又有些木訥,還是梁儲出來懲罰了幾個人,才算是勉強把風頭打下去。而在船艙裡,未來的天子則恨恨道:
“世家豪強,果然是不可小覷啊。雖然自科舉取士以來,像是魏晉之時那種門閥不大存在,可是這些縉紳,也未必就比世家門閥好對付到哪去。他們的手伸的太長了,交情也太多了一些。”
船艙裡除了黃錦,就只有楊承祖,這種話即便是當著袁宗皋,未來的天子也不會說出來。黃錦在這種場合,照例裝聾做啞,能成為世子的親信,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長處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只能算是基本的能力。
楊承祖笑道:“萬歲,這些縉紳都是科舉世家,家中代代都出官宦,樹大根深。家中廣有田產,又有不少子弟在外宦遊,地方官不敢招惹。再說洪武舊制,吏員無事不得下鄉驚擾百姓,聖旨不能下縣,鄉村之地,也就是宗族的天下了。這等事,只能徐徐圖之,急不得。眼下,咱們還是得用這些人。”
他一邊說,一邊將邸報遞了過去“萬歲請看,這是今天的邸報抄稿,楊新都在京裡做立皇帝,做的很開心呢。最新訊息,火者亞三,已經被他給斬了,人頭掛在了城牆上示眾呢。對於正德遺臣的清算,已經開始了。”
立皇帝之說,本是當初楊廷和等人攻擊劉瑾之語,也就是因為這個稱號,導致劉瑾一命嗚呼。不過眼下新君未進京師,朝內大小事務悉決於內閣,而內閣又以樣廷和一人為尊,說他是立皇帝,也不是無的放失。
在這段時間裡,楊廷和趁著皇帝未至,朝政由自己掌握的機會,大展拳腳,很是做了幾件大事。包括以太后的名義下旨,廢除原設於大明兩京十三省的鎮守太監,除鳳陽皇陵以及南京陪都以及浙江織造局的太監外,其他駐紮各省的太監一律裁撤,盡數由錦衣衛鎖拿入京問罪待勘。
留守京師的外四家軍,則被勒令返回九邊原駐防區,而與外四家軍換防的京營,則被調了回來。曾經權勢滔天,威風不可一世的平虜伯江彬,則被楊廷和騙進皇宮,予以捉拿,只待三法司會勘後論罪。
這火者亞三,本來是佛郎機使者團的通事,不過在這份邸報上,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了華人,而且是佛郎機的奸細。朱厚熜看了幾眼之後,嘴角牽動,露出一絲冷笑“大哥,你說說,楊新都會不會當這立皇帝當上癮了?朕進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