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在那裡進行交割,這個市場一開,來的商人就更多了。”
那些運來補給品的商人,所要的報酬並非是白銀,而是絲綢、瓷器等貨物。屯門之前由於就是個自由貿易港,有不少商人在這裡貿易,島上也存了不少這樣的貨品。葡萄牙人轉移到城堡的是金銀以及糧水,對於這些貨物並沒有來得及進行處置,官軍只靠繳獲,就足夠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支付物資報酬。
除此以外,一些商人透過許氏商隊的關係,向官府提出了申請,能否在運輸補給之後,繼續在屯門進行交易。上次官府在寧波組織的銷售,讓很多商人發了財,這次破了屯門,商人們希望有樣學樣,繼續發財。
這些商人中,也有不少是有辦法的,即便是廣東這邊的海商豪強,也無法阻擋這些人的經營活動。曾經沉寂的屯門市場再次熱鬧起來,楊記的商人以牙子的身份,往來穿梭,為商人介紹著這官府所繳獲的貨物。
來的商人還不是太多,不過有不少攤位已經被人定下了,除了明朝的商人外,甚至連南洋諸國,也有商人過來交易。根據情報反饋,很快就將有更多的物資運輸過來,官軍在這裡圍上兩三個月,都不用發愁錢糧物資。
甚至還有一些商人,將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運了過來,那幾座曾經人去樓空的酒館換了新主人,已經有人開始收拾房間,設擺桌椅準備恢復營業。幾個風搔的女人,斜倚在門首,朝著路過的男人開始大聲調笑,招攬客人。遠方的隆隆炮聲,似乎沒人在意,整個屯門,正在恢復戰前的狀態。
看著開始恢復生機的市場,汪鋐倒有些踟躇“這島上的貿易,說起來,其實都是朝廷所不容的。我等若是縱容他們這麼一搞,將來免不了要被言官彈劾了。”
“誠齋公,那些御使又不在地方上任職,自可以輕飄飄的用王法來彈劾咱們,可是我們可不能用個王法,就讓這島廢掉。就算要廢,也要給他們找個新的去處。現在的環境,這些商人,是不大可能到廣州去貿易的。與其放他們到別處去做生意,還不如讓他們在朝廷管轄下做,至少他們肯交稅。而且在這裡,不講朝廷的規矩,不管是舉人還是進士,都得照規矩交錢,否則就不準進來做。這麼好的環境,我們為什麼不維持它?如果不用些手段,單純指望廣州的糧食供應,恐怕再過幾天,我們就要斷糧了。”
汪鋐聽到這一點,神情裡也多了幾分憤怒“沒想到,欽差親自坐鎮,他們還是敢用這種小手段。如果只是老朽的話,恐怕更過分的事都做的出來。三軍不可無糧,對面又是一座堅城,如果硬攻的話,死傷未免太大,想要圍城,怕是怎麼也要幾個月時間,才能分出勝負。一切以戰事為重,這種非常手段,也只好用了,大不了老朽賠上前程,也要先掃平這股海盜。”
“誠齋公,這城堡雖然堅固,也未必真要用幾個月。我跟您打個賭如何,我看這夷城用不了多久,就該易手了。”
汪鋐知道他與佛郎機的一位女性使者有往來,這種事在軍營裡有不少人知道,不算秘密。不過作為頗有領兵經驗的老將,他不認為這樣一個女性使者,就能讓這麼一座堅固的要塞易手。敵人幾次突圍的行動證明,他們的反抗意志還在,城堡內肯定還會堅持下去,這場戰役不會結束的太快。
楊承祖對於這種善意的提醒,也回應以同樣的善意,只指著路邊一處還沒投入使用的酒家“進去坐坐,有話慢慢說。”
第八百七十八章心戰(一)
這處酒家與其他酒家一樣,門首站著幾個濃裝豔抹的粉頭,與幾個不當值的軍漢在那裡調笑,還有一些許氏船隊的水手,也在這裡找著樂子。汪鋐的身份即便是喝花酒,肯定也要去那種夠檔次的清樓,這種貨色,就算是在他家當個丫鬟也沒資格,自然而然的皺起了眉頭。
楊承祖卻已經拉著他進去,房間裡倒是安靜,只有老闆趴在桌上打瞌睡,沒有客人在這裡光顧,談妥了價錢的男女走進來,穿過櫃檯向後面走去,也不會在這裡停留。直到落座之後,楊承祖才小聲道:“這座酒店是我們楊記開的,在這裡,比在軍營裡可能更保險一些。畢竟我們也沒辦法確認,有沒有人藏在軍營裡給佛郎機人通訊息。”
汪鋐也知,之前就出現過一個狗急跳牆的,想要炸掉官軍的火藥庫,結果被楊承祖安排得守衛給捉了。那人甚是果決,一被捉,就嚼碎了一枚毒丸自盡,沒有探出什麼口風。可是從這事之後,軍營裡防範的力度也提高了不少,暫時無法確認那些人在軍隊裡有多少棋子,這裡會談倒是可以保密。
“誠齋公,這座夷城,撐不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