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齊雲冷聲道。
李初一也不抻捺,找他們出來就是落沐齊雲面子的,聞言衝小二黑點點頭,小二黑一巴掌將兩人掃下桌面,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沐方溪腳下。
身上的封禁已然解開,兩人一躍而起,抬頭見到現任家主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兩人臉色一白頓時跪了下去,伏首地面久久不敢抬頭。
沐方溪心中暗歎,跟沐方禮交換了個眼神,他輕咳一聲開口道:“孩子,先下來,有什麼話咱們過後說。今天是你的認親宴,不要壞了興致。”
這句話已經等於承認了李初一的身份,可李初一仍是微微一笑,禮貌的輕輕搖頭。
“二姥爺您別急,我還有幾句話要說,趁著現在話頭挑開了,我就一併說個清楚。”
一聲“二姥爺”叫得沐方溪哭笑不得,想要再勸李初一卻已經不理他了。
看著沐齊雲,李初一輕輕一笑,笑聲裡的輕蔑毫不掩飾。
“為了一己私慾就不顧家族的臉面,沐齊雲,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沐家的老祖宗嗎?你說我給沐家丟了臉,你好好想想,這事兒的禍根在你而不在我!跟我倚老賣老,你有那個輩分嗎?說我無禮,你自己的禮數呢?你以為我會忍氣吞聲,你以為我跟其他的年輕人一樣得忍著你的欺負,你他嗎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師父是誰,我師孃是誰,你他嗎也配教訓我?”
唾沫星子濺到眼前,沐齊雲氣急之下反而鎮定下來了,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李初一。
“你別想入沐家的門,我不會承認的,其他的老祖和族老也不會承認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沒敢看沐方禮,但在場的族老和沐方溪卻挨個逼視了一遍,態度很是堅決。
沐方溪皺眉,沒等勸又被李初一搶了先。
拿筷子敲了敲盤子,小胖子好笑的看著沐齊雲:“老東西,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感情我說了半天你啥都沒聽懂,腦子裡面都是漿糊是吧?那行,我就再說一遍,你好好聽著。我李初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入你沐家的門!之所以答應下來是衝著我外公和我過世的孃親,我有個能打得你們沐家滿門上下屁都不敢多放一個的厲害師父,卻還死乞白賴的舔著臉要傍上你們沐家,老東西,你覺著這可能嗎?讓我入沐家,你覺著咱倆誰給誰貼金?”
沐方溪冷笑:“你真以為你師父是無所不能的嗎?小子,你把他看得也太高了!”
李初一笑容更冷,仰著下巴嗤笑道:“我師父再無能,沐漣星也是我師孃,你們沐家就只能看著!況且這話老頭你有資格說嗎,你配?”
“呵呵,我是不配,但你師父就是無能!什麼天一道尊,漣星老祖還不是死在了極樂殿手裡,連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他還有什麼臉敢自稱天下第一!”
師父受辱,李初一心中殺氣陡升,暴戾的戾氣直衝腦海,逼著他瘋狂的想要劈爛這個口出狂言的老雜碎。
可伸手招過睚眥劍便要斬出的瞬間,耳邊一聲清脆的鈴音忽然響起,心中戾氣一散,心思重複清明,李初一凝視著沐齊雲,手中的劍重新插入了桌面。
“人力終究有限,我師父再厲害也不是神!極樂殿舉滿門之力費盡心思算計他一個人,這才害得我師孃險些身死至今下落不明,我師父雖敗猶榮!況且我師父也沒敗,極樂殿滅在了他手裡,如日中天的極樂聖主被他打成了廢人放逐虛空承受著永恆的虛寂,比死還難受,紅月聖女也跟個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被我師父追得滿人界跑!而我師孃也沒死,我師父一直在找她的下落,之所以追逐紅月也是因此。可你們呢?你們沐家呢?”
“你們沐家一個個都在喊著祖上如何、漣星老祖如何,論嘴炮你們比誰喊的都響,可是有一人像我師父一樣追查我師孃下落至今的嗎?我師父不配,你們配?整天頂著祖上的榮光,嘴裡喊著幾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漣星聖女,聖女聖女聖女你麻痺!你們有一絲真心還當我師孃是你們沐家的人,你們就不該無動於衷!喊口號喊的比誰都想,實際行動卻一點沒有,小爺真替你們害臊!要我說你們就別死乞白賴的繼續稱我師孃是你們沐家的聖女了,自從她出了這個門就跟你們沐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們少拿她的名頭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噁心!”
沐齊雲知道那番話說的過了,又被李初一這麼一懟,老臉頓時下不來臺了。
沐漣星和天一道尊的事乃是沐家的禁忌,私下裡都很少有人提及,這樣的公開場合更是能避諱就避諱。剛才一時嘴快提起了這茬,現在又被李初一這麼一擠兌,連沐家的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