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長大,在那裡,即使的大汗的兒子在孩提時也是自由自在。
客船清晨從寧波府出發,直到半下午才到杭州城下。
船伕擔心驚擾了大將軍的家眷,一路行走的平緩,把翟天行憋的夠嗆,好幾次好竄上船頭看看外面動靜,都被侍衛擋了回來。這要是不小心讓小公子落水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他可憐兮兮的求母親,求範伊,都沒能得到允許。
杭州碼頭早就清除一空。
宗茂親自在迎接,他現在是平虜將軍最繁忙的人,仍然抽出兩個時辰的空安頓大將軍的家眷。
翟宅在西湖東側,出門便是秀麗風光。這是原是杭州富商沈氏的家產,聽說平虜將軍看上後,他眼巴巴把地契奉上。翟哲吩咐柳全給他銀子,他惶恐不敢接受,最後被逼無奈,象徵性收了一千兩銀子。
宗茂緊隨幾人進了翟宅,等烏蘭和僕從都在忙碌安頓屋子,悄然拜見範伊。
“夫人,北邊范家來人了,要見您!”
“啊!”範伊臉上閃過激動之色,問:“范家來人了嗎?我哥哥怎麼樣?”
這兩年一直再沒有得到過山西的訊息,她沒有問翟哲,並不表示心裡不關心。兵荒馬亂的年代,發生什麼都很正常。
宗茂的夫人綠瑩曾是範伊的陪嫁丫鬟,范家來人先找到綠瑩,綠瑩不敢做主,才讓他通報給範伊。聽見範伊發問,宗茂顯出有些為難的神色,說:“范家人就在杭州,我明日讓他來拜見夫人,一切就可知曉了。”
範伊冷靜下來,問:“老爺知道嗎?”
“范家人前日才到杭州,尚未稟告老爺。”
眼下江南的每一件事都關係到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宗茂不會特意向翟哲稟告這等小事。再說,這是大將軍的家事,若不是綠瑩的關係,他並不願意參入其中。
範伊想了片刻,對家人的思念終於勝過了多年的小心謹慎,說:“你明日把他帶過來見我。”
宗茂匆匆告辭離去。
他真的很忙。
各地江南各府正在奉命統計前幾個月投靠清虜,剃髮在清廷為官的鄉紳的名單。眼下還在暗中策劃階段,不出一個月,這些鄉紳將在他的筆下傾家蕩產。
牽涉的人物太多,有趙之龍和朱國弼這樣的勳臣,有錢謙益這樣的東林泰斗,還有各地的富商。平虜將軍今年免除了百姓五成的田賦,若再不想辦法找點錢回來,大軍就要斷餉了。收復江南後,再沒有義軍和正兵之分,只要是朝廷的軍隊都要領取軍餉。他仔細計算各地的田賦收入,才悲哀的發現富庶的江南養不了十五萬大軍。
多數田地都在鄉紳手裡,那些人無需繳納田賦。江南又蓄奴成風,更有許多百姓寧願把田地獻給有聲望的鄉紳,甘願為奴,以避免向朝廷繳稅。
第448章 清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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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興城。
翟哲一身便裝,帶李志安和元啟洲等一干將領沿著山道行走,盧象升的墳墓就在前面。
這是從未像今天這樣熱鬧過。
聽說翟哲要祭拜盧象升,不但唐王派來太監作為使者,內閣大學士馬士英、浙江巡撫陳子龍,前魯王首輔張國維都到了這裡,鄭芝龍也讓兒子鄭森前來。
盧象同、盧象晉等人忙前忙後,接待諸位朝臣,盧家從門可羅雀,忽然變的門庭若市。
周延儒的墓離盧象升幕不遠,這裡是漢白玉的墓陵,四周有松柏環繞,那裡雜草叢生。周延儒被抄家賜死,周家徹底敗落。
翟哲把高起潛的人頭擺放在盧象升的墓前,又摘下盧象升贈送給自己的腰刀擺好,叩頭低語:“盧師,時隔五年,我終於為你復仇。不僅如此,我還驅走了清虜,收復江南,不枉您對我的一番教誨。”
陳子龍專門寫了一篇祭文,洋洋灑灑讀了一遍。
這場祭祀之禮,其實也是平虜將軍集團的聚會。坐在翟哲的位子上,想辦一件單純的事情也難,即使他沒多想,別人也會揣測,讓翟哲的叩拜更顯的像一場作秀。
年輕的鄭森一聲白衣,從他出現後,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翟哲身影。他隨父親到達南京,雖然走對了一步棋,但無法阻止父親被眼前這個人玩弄在鼓掌之上。(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父親只要福建和廣東,實在是眼光短淺。若不能控制朝政,終將成為別人刀俎下的肉塊。
朝政在哪裡?當然在南京。
“亂世奸雄!”看翟哲的表演,鄭森的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