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鼎姿勢稍微端正些,說:“大將軍準備北伐,希望山西義士能起兵呼應!”
“有什麼讓我做的只管開口!”
金小鼎猶豫片刻,說:“大同總兵姜鑲是大將軍的義兄,正在猶豫不決時,大將軍希望弓守備能助他一臂之力。”
“啊!”弓辰先是訝然,隨後表態:“若能驅走清虜,弓辰願捨命相隨。”
“好!”金小鼎點頭,“弓守備等我的訊息。”
兩人一直談論到深夜,弓辰詳細詢問江南的戰事。當聽金小鼎說道激動處,忍不住手舞足蹈,壓抑聲音呼叫痛快。
次日清晨,金小鼎離去。
大同比江南要寒冷的多,街道上行人稀少,漢人一個個垂著腦袋錶情僵硬,見面只敢用眼神打招呼
這裡是山西北鎮的中心,清廷佔據山西后,為了監控投降的諸武將,讓宣大總督耿淳移駐大同,目的正是監視姜鑲等人。但姜鑲在大同經營七八年,清廷的監視只見皮毛,不觸內在。
金小鼎聯絡上暗營,找到王義。
兩人見面後,金小鼎傳達翟哲的最新指示:“督促姜鑲在今年春天在大同起兵。”
去年翟哲讓姜鑲不要不要急於輕舉妄動,翻過年來,形勢已經大不同。
王義很為難,說:“姜鑲雖有反正之心,但清虜對他控制的甚嚴。他的處境很不好,才把大兒子送往北京城。他向我透露的意思是,等大將軍北伐時,他才會在大同起兵響應。”
“等不了那麼久了!”金小鼎很乾脆。
“你有什麼辦法?”
金小鼎踱步走了幾圈,神情變得很冷酷,說:“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用餌釣魚!”
王義先是迷惑不解,見金小鼎用刀子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這恐怕不妥,一旦事敗,再沒有退路。”
“這是大將軍的命令!親兵衛都有為大將軍死的決心。”
一句話終止了爭議。金小鼎是這樣,方進也是如此。翟哲這些年做的事,足矣讓很多人願成為他的死士。
王義在大同已有兩個月,得姜鑲的庇護,中途還去了一趟歸化。他熟悉這裡的形勢,把大同的局勢告知金小鼎。
大同城三股兵馬,以姜鑲的部眾最多,宣大總督耿淳督撫營有四千人,雷巖謙率三千部眾駐守在城外鎮城衛,督撫營中有幾百女真人監視各部。
王義引薦,金小鼎拜見姜鑲。
姜鑲今年四十九歲,肩膀像山裡的巨熊那麼寬。
金小鼎行了軍中禮節,從棉襖的夾層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這是大將軍讓我交給總兵大人,大將軍讓我託話,他很想念大人。”
姜鑲接過來,放在衣袖中,並沒著急看,“我也很想念翟將軍。”
“大將軍今年準備進軍江北,希望總兵大人能在山西起兵響應。”
“翟將軍只要起兵,我必會在大同響應!”姜鑲早就打定了主意。他不費清廷一兵一卒,獻出山西,又率軍隨阿濟格西征陝西,沒得到封賞,反被斥責,又被迫讓顯出質子,早生出反意。但清廷對漢降防備緊,耿淳就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柄尖刀。
金小鼎拱手道:“大同雷副將,曾經在大將軍麾下效力,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好說!”姜鑲呵呵一笑,並不急於表態。會面結束後,他命人給金小鼎安排住處,又讓親兵陪同他。
金小鼎在大同城逗留數日,充分發揮他善談的特點,與姜鑲的親兵打成一片。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像是忘記返回江南,在大同城神神秘秘,深居淺出。
三月來的很快,積雪融化,街道上的行人漸多。
清兵與明軍在湖廣地界劍拔弩張,還有阿濟格在揚州府地界陳兵嚴陣以待江岸。江南已失,湖廣還在戰中,兩大田賦來源現在都沒了指望。多爾袞下令,在各地徵收糧餉,以備大軍使用,耿淳忙活在山西各地搜刮。
姜鑲密切關注各地的形勢,只盼江南沿線能打起來。
這一日,陽光明媚,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時候。午時過去,然兩個親兵慌慌張張衝入總兵府,稟告:“稟告大人,大事不好了,金大人被抓走了。”
“怎麼回事?哪個衙役乾的?”姜鑲大吃一驚。大同府的衙役與他都熟悉,他讓兩個親兵陪著金小鼎,正是要確保他的安全。
“不是衙役,今日我們隨金大人出城往鎮城衛,在城門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