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討;有浙東計程車子;也有江南復社計程車子。他們中有些人同樣瞧不起翟哲。
黃宗羲出生浙東;對以浙東起家的翟哲很有好感;但他這樣的人;不可能被翟哲收買。他的出發點僅僅在於東林黨和閹黨之間的仇恨。他的父親黃尊素死在閹黨之手;那時他還是個少年。
翟哲對此事漠不關心;同時寫信給何騰蛟和堵胤錫;勸他們加緊攻打荊州城和嶽州城。
商盟的掌櫃和護衛押送裝滿銀子的戰船到達荊州城外;又帶來了十萬兩銀子。銀子先交到柳隨風手裡;這次押送銀子的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英氣勃勃。
“泰熙;你怎麼來了?”
柳泰熙是柳全的長子;二十歲之前從未接手過商盟的生意;遷徙至杭州;在江南中了舉人。他長相還是如右玉縣人那般粗獷;但行為簡直多了一份江南士子的儒雅。
柳泰熙恭敬行禮;道:“父親讓我來的。我一是為了押送銀子;另一則;我有一件大事;要請教二伯。”
“你有什麼大事?”
柳泰熙抿嘴;才滿臉煩惱的說:“二伯;父親一直讓我放棄學業;經營商盟的生意;可我對生意一直毫無興趣;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隨風先是詫異;隨後笑著問:“你想於什麼?”
“當官”柳泰熙一點也不避諱。
“當官?”柳隨風搖頭;問:“你知道你家現在有多少錢嗎?那數量讓大將軍也會羨慕。”他緊隨的前面的口氣;接著又說:“你家有錢太多;你若是想當官;難度太大。”
“那我也要走仕途”柳泰熙很堅定。
“只要你想好了;我和你父親不會阻攔你”
柳隨風看著年輕計程車子;他年輕時也曾有過同樣的夢想。
柳家人風頭太盛;他回去時要勸勸柳全;不可把生意上的錢都賺完了。如鹽、火器和稻米;倚仗大將軍府的威視;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如果柳泰熙不繼承父業;走入官場;對柳家日後更有好處。
雖然是叔侄;十萬兩銀子清清楚楚清點交接;柳泰熙沒有急於回去。
柳隨風沒有功夫答理他;他交了一半的銀子給堵胤錫;其餘的銀子當做自己的活動本錢。忠貞營打清虜很熱情;對軍餉要求其實不高
戰況激烈的的湖廣不是避風頭的地方。
五月中旬;朱聿鍵下詔書召翟哲。明軍圍困漢陽府不久;聖旨傳到武昌府命翟哲回南京;隆武帝想辦法要把他拉進漩渦。
翟哲充耳不聞;只是回信給陳子龍和柳全;儘快押送糧草和餉銀至武昌府
江南各府都有慷慨陳思;議論朝政計程車子。有功名在身;無官職計程車子;總想弄出點動靜;讓世人別忘記了他們。如果能入上位者的耳目;得到任用的機會;也不枉叫喊一通。
陳子龍被翟哲逼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有功夫加入那些註定沒有結果的活動。
復社分裂的趨勢越來越嚴重。好在;陳子龍完全沒把復社看的那麼重要。
“又要十萬兩銀子?上個月不是才發過去十五萬兩?”
他拿著蓋著大將軍印信的文書;覺得滿嘴巴的口水都是苦澀的。
姚啟聖認認真真的解釋:“大將軍在武昌有士卒九萬一千人;金聲桓反正後;增餉兩萬五千人;至五月初;還欠軍餉十三萬兩銀子。”
“我知道;可是;我手中確實沒有銀子了”陳子龍恨不得把自家的宅子賣了;以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
“我知道;但軍中一旦斷餉;其後果不敢想象。”姚啟聖的彎著兩隻眼睛;一臉正色;說:“大將軍讓我告知大人;江南各地都有豪強私瞞土地;侵佔官田;若不下狠手;只怕無法滿足大軍所需。”
“要動手了嗎?”陳子龍心頭一震。
其實早就該動手了。大將軍府接著立降清案之機;在江南初立威嚴;延遲到半年後才對朝政動手;已經算是滯後。
“江南各地蓄奴之風盛行;大將軍以為;有惡奴藉助主人的名氣和權勢在各地欺凌百姓。大將軍的意思;請總督大人借丈量土地之機;整治蓄奴之風。
姚啟聖把一個個點燃的火藥球放入陳子龍的口袋;只怕其中有一個爆炸;雖然不至於傷害他;難免會沾染上一身的菸灰。
“總督大人實行新政時;大將軍命逢總兵聽大人之命行事”姚啟聖的話中藏著一股血腥味。
姚啟聖走後;陳子龍陷入沉思中。
翟哲遠在湖廣遙控江南的政事;此時藉助鄭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