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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猶豫好久;最後毅然催馬上前;奔向延安城。

他單人單騎到延安北城門前;下馬拱手高呼:“察哈爾阿穆爾求見”

片刻之後;北門吱吱呀呀的開啟;一個下巴約留著一尺長黑鬍鬚的武官走出來;上下打量阿穆爾;片刻之後才拱手回禮道:“在下大明軍中參將李虎;奉命迎你入城”

阿穆爾臉上堆滿笑容;“多謝李參將”

伸手不打笑臉人;明軍才打了勝仗心情愉悅;李虎撇撇嘴;坐在前面。

延安城內正處於戒嚴中;城內秩序井然;街道空曠;阿穆爾沿途沒見到百姓;全是姿態威嚴來回匆忙的兵丁。

左若率軍奔襲;沒有攜帶多少糧草;清兵走時恨不得刮地三尺;延安城內正處於物資緊缺時期。明軍正在從慶陽府和西安城調糧;左若的治軍原則是寧願苦百姓;不可苦兵丁。

阿穆爾被帶到府衙;李虎入內通報。

片刻之後;一個旗牌官出來傳令;“命阿穆爾入內覲見”

阿穆爾還能笑出來;但已經笑得很勉強。

延安城的府衙不大;走過兩道中門;阿穆爾見正對面是一座廳堂;兩排兵丁威武站立;當中的坐了一個臉硬如殭屍的將軍。

阿穆爾走入廳堂;抬頭看正堂上端坐那人;猜到那便是左若。

在這般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很多話不好說;阿穆爾若不是先前扣押信使心中有鬼;只怕早已掉頭離去。

他行了個蒙古禮;道:“拜見左將軍;十年不見;左將軍風采依舊”

左若開口不善;沒有敘述舊情;質問:“阿穆爾;你率軍入大明;所為何來?”

“晉王命王使北上;商議蒙古與大明結盟事宜;我率察哈爾騎兵入榆林衛;正是為了配合左將軍經略西北。”

“既然如此;為何要扣我信使?”

阿穆爾訕笑;正要把對信使那一套說辭再重複一遍。正堂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原來左若用了一塊鐵製令牌重重的敲了敲桌子;道:“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只想看你做什麼;我取下延安城後;清虜逃至黃河岸邊;戰又不戰;退又不退;你們還呆在延安城外做什麼;難道要等我把事情都做完;坐等摘桃子嗎?”

這哪裡是結盟;簡直是上官在訓丨斥下屬。

阿穆爾臉上的肌肉僵硬;兩邊腮幫子上肉堆起來。

“非我不願出力;實在是我蒙古騎兵缺少鐵器;裝備簡陋;若不是聽說大明王師北上;我們絕不敢攻入陝西。清虜實力尚存;我察哈爾入關的騎兵只有五千人;只怕打了敗仗墜了大明王師的威風。”

這世上的人;但凡不吃硬的多半是心中有傲氣;阿穆爾揣測左若的心思;故意放低身段;再不提察哈爾是蒙古之主等話題。

左若怒氣稍消;果然放緩語氣;道:“你只管率軍往東追擊;莫要擔心太多;有我在這裡;你還擔心什麼?”

有我在這裡;你還擔心什麼?何等的霸氣;何等的自信。

“在下知道了”

“土默特人在哪裡?”

阿穆爾斟酌措辭;道:“土默特格日勒圖據守榆林衛;不日將南下”

“很好;你與土默特人合兵一處;馬上東進清澗;莫要讓我小瞧了你們蒙古人”

縱使阿穆爾年過半百;也被左若這番話激出血性。蒙古人要想得到大明的尊重;必須要在戰場上展現實力;面對左若這樣的提督;說一萬句話比不上做一件漂亮的事情。

察哈爾叛清後;本該在蒙佔據主導地位;但土默特的地位特殊。格日勒圖倚仗與晉王的舊情;以及烏蘭與晉王的關係;對額哲陰奉陽違;不願聽察哈爾調遣。

有左若這句話;阿穆爾可以名正言順的拿到蒙古聯軍的指揮權。

“我這就回去傳達集合兵馬”

他離開延安城時;見明軍正在出城安營紮寨;看架勢很可能又準備動攻勢。

在延安城北駐紮一日;有信使前來通報稟告;土默特騎兵已經南下。這在阿穆爾的意料之中;明軍信使北上見到王義;王義不知道明軍已經取下延安府;但只要知道明軍千里奔襲取下西安;王義和格日勒圖必然要南下接應。

他命親兵北上以左若的名義傳令;命土默特人不必再到延安城;而是直接向東追擊清虜。

與此同時;察哈爾騎兵向東行軍;向清澗行軍。

清澗有清兵近兩萬人;雖然一大半是漢卒;但只靠一萬蒙古騎兵肯定吃不下來。

延安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