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面看;陳邦博先下手為強;早已控制了廣西除柳州府外其他所有的地方。
朝廷有朝廷的難處;朝廷不會也不能再追究陳邦博在瞿式耜謀反的過錯;那會讓世人覺得朝廷刻薄寡恩;故意找茬陷害功臣。
但翟哲交代的很清楚;決不能讓廣西落在陳邦博一人之手。廣西的事情不解決;許義陽不得退兵。
還好;鄭芝龍退步了。
許義陽不知道攝政王是怎麼做到的;但鄭芝龍確實已經徹底臣服於朝廷。所以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騎兵在廣西絕對是個稀罕玩意;五百鐵騎排列整齊的佇列巡視;向城內和城外的兵馬昭示朝使的威嚴。
從梧州城外巡視回營;許義陽下達了兩道命令。
他先命陳邦博率軍退五十里;再送一封信入梧州城內;請鄭彩與陳邦博來自己的軍營會談。
柳州城下恢復了寧靜;只有那些還沒來的及燒完的屍首還在連夜冒著黑煙。
廣西軍退的心不甘情不願;陳邦博覺得許義陽真是年輕。鄭彩雖然沒有公然宣告謀反;但他豈會出城赴險?
但事實出乎他的意料。
次日;鄭彩只帶了五十名親兵出城;比他還早一步來到朝廷大營。陳邦博見到許義陽派來催促的信使;才急匆匆來到朝廷兵營。
他走入軍大帳時;見許義陽與鄭彩端坐那裡;兩人身前各放了一個冒著蒸汽的青花瓷茶杯;相談甚歡。
“陳總兵請坐”許義陽招呼陳邦博坐下;道:“我剛才問了鄭總兵一些事情;只怕這裡面有些誤解。”
“誤解?”陳邦博大怒;“許大人是怕了延平王嗎;大人如此偏頗;還有商議的必要嗎?”說完這句話;他掉頭就往大帳外走去。
“陳總兵;你請我南下;就是給我臉色看嗎?”許義陽臉上浮上一層陰雲;用從未有過的口氣呵斥。
陳邦博在鄭彩面前對他如此無禮;是不給他情面;也是不給朝廷情面。
“你若如此;我這就回柳州;梧州的事情與我何於?”
陳邦博腳步停下來;朝廷要是不管;他只怕永遠也要不回來梧州和懷集了。
第642章 爭馬
南京離廣西太遠。
翟哲從奏摺上知曉的事情;至少發生在半個月前。但在鄭氏表示悔悟後;廣西之亂的結局已經註定;後面要看許義陽能不能把這件事辦得漂亮;從而一勞永逸。
冬日來臨。
近一個多月來;江北的府兵和壯丁渡過長江返回江南。李志安和元啟洲率兵返回揚州府;逢勤率其餘兵馬駐守在高郵州附近;江淮的戰事漸漸趨於平息。
攝政王府的北園臥室中坐了兩個人;屋內沒有想其他江南望族那般生炭火;屋裡和屋外一樣寒冷。
**頭擺放了一晚熱氣騰騰的薑湯。
前日氣溫驟降;一直自詡身體強壯翟哲染上風寒;今日的咳嗽已經稍好;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
一大疊奏摺擺放在**頭;高慧君一本本照本宣科。
天下人似乎都進入了過冬季節;只有陝西還在發生戰事。左若軍應該很艱苦;但左若從未在奏摺向他訴苦。
高慧君說話帶有陝西口音;好在山陝口音相近;翟哲能聽明白。
連續唸了三封奏摺;高慧君伸手摸了摸如雪般潔白的瓷碗;柔聲道:“王爺;薑湯涼了;再放一會便沒有驅寒的功效了。”
“拿過來”
高慧君端起薑湯走到**前。
翟哲伸手接過;一口氣“咕咕”喝於淨;火辣辣的味道從咽喉流下;一股熱浪從身體深處散發出來;似把每一個毛孔都刺激的張開。
高慧君伸出雙手接過來空碗放在一邊的案桌上;又取了一塊柔軟的棉布過來;想擦翟哲嘴邊的殘汁。
翟哲拿過棉布;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照顧的無微不至的感覺;那讓他覺的自己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了。他還沒有老;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
“接著念”
高慧君如受驚的兔子縮回手來;拿起一本奏摺展開;繼續用柔和的聲音讀出來。
這封奏摺是戶部郎中範永鬥所寫;他先誇讚了朝廷加徵礦稅和商稅的成效;然後講述大明各地工坊發展規模不斷增大;如杭州和南京的兵器工坊、蘇州棉紡工坊、太平府的鍊鋼工坊;等等;請朝廷加徵工稅。
翟哲聽完後;捂嘴輕微的咳嗽了幾聲;道:“不許”
高慧君把奏摺平放在桌子上;舉皓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