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硃過來扶端木翠,端木翠覺得有些小題大作,當著太后的面,又不好推辭,只得含糊應了,剛出了門就甩脫了銀硃:“又不是不能走,哪裡真要人扶那麼嬌弱?”
銀硃果撤了手,壞笑著看她:“端木姑娘,好端端的你腰疼什麼啊?”
“我怎麼知道?”端木翠沒好氣,“我又不是大夫。”
銀硃見她不上道兒,索性挑明瞭說:“你今兒和展大人,都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啊,說了會話兒,拿了點東西。”端木翠老老實實作答。
銀硃不信:“那會腰疼?”
“哎,你到底想說什麼?”端木翠覺出不對味兒來了。
“沒想說什麼嘛,”銀硃拿胳膊肘兒碰了碰她,吃吃笑著壓低聲音,“這裡又沒外人,你害羞什麼,有什麼事兒不好說的?你老實說,你們是不是……”
銀硃咬了咬嘴唇,壞笑著比了個手勢。
端木翠終於回過味兒來,她看著銀硃,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指頭戳在她腦門上。
“整天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兒!”
語畢轉身就走,將銀硃撂在了當地。
回到房中,想想覺得蹊蹺,撩起衣裳對著梳妝鏡細看,腰側果然紅了一大片。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撞到的,伸手按壓了一下,硬邦邦的有點疼,端木翠皺了皺眉頭,開門央宮人取了藥油來,搽上之後清涼涼的,似是好了些,也就沒往心裡去了。
晚上,卻說什麼都睡不著了。
總是想起銀硃的話。
“你老實說,你們是不是……”
這話魔音穿耳般,一直在腦海裡旋著,眼前總是浮現出銀硃的壞笑和曖昧的神情。
這宮裡果然是個醬缸啊,會把人帶壞的,讓人心念不堅,一不留神就入了邪魔歪道……端木翠哀嘆連連,像她這樣根紅苗正的大好神仙,居然也會因為銀硃的話而輾轉反側心猿意馬,明兒一定要把老子的《道德經》翻出來念兩遍,還有,珍惜生命,遠離展昭……
如此想時,又翻了一個身……
這一下痛的她直噓氣,所有的念頭騰的飛了個無影無蹤。
好像是壓到了先前搽過藥油的地方。
端木翠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拭腰側。
還是硬邦邦的,中間似乎已經鼓起了一條,端木翠的手指慢慢撫上鼓起的腫塊,心中詫異著是不是被什麼毒蟲給叮了,後果竟如此嚴重。
正這麼想著,全身的血忽然呼啦一下直衝腦際,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腫塊居然蠕動了一下——這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半晌,上衝的血開始慢慢回落,端木翠忽然就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幾乎是跳下床來——卻忘了自己裹著被子,連人帶被子翻下床來。
她顧不上疼痛,甩掉被子起身,跌跌撞撞往桌案邊摸,黑暗中,一連碰翻了幾個圓凳,情急之下,也忘記了自己可以用法術舉燈焰,顫抖著手用火摺子去點蠟燭捻子,一連點了三次才點著。
點著之後便掀起衣服對鏡細看,這一看險些暈了過去:腰側白皙的肌膚之下,儼然伏了條黑色的蟲子,周身圓圓滾滾,跟她在姚美人寢殿找到的幾無二致。
端木翠懵了,下意識伸出手去觸了一下,那東西受驚般動了動,牽動她的血肉,痛的險些沒死過去。
端木翠僵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披起衣裳衝出門外,外間還有守夜的宮女,見她衝出來都慌了,端木翠急道:“銀硃呢,快找她來。”
銀硃在太后寢殿外值夜,來的很快,她原是不知端木翠為何找她的,笑盈盈地還準備打趣她幾句,一抬眼見她臉色不對,心裡也慌了,端木翠沒說話,拽住她手腕急急進了屋。
進屋之後掀衣給她看,銀硃也懵了,訥訥道:“端木姑娘,我在宮裡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她不知該怎麼形容那東西。
端木翠沒說話,從枕邊摸出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碧玉小刀遞給銀硃:“幫我剜出來。”
銀硃嚇的一哆嗦,險些把刀子掉在地上:”剜……剜出來?”
“是,剜出來。”端木翠伏到床上,撩過頭髮咬到嘴裡,聲音有些含糊。
銀硃哆哆嗦嗦的,只是不敢下手:“要不,我去找太醫……”
太醫?端木翠愣了一下,這東西不是常物,她是從沒起過向太醫求助的念頭。
“端木姑娘,我……我不敢,我沒做過……”銀硃帶了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