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路,駛上小徑。當他來到農場住宅前面時,布歇的車正亮著車頭小燈停在院子正中。夏農關上馬達,爬出駕駛室,留下車頭的小燈開著未關。他把車停在布歇車後約10英尺處,車頭正對著布歇的車尾。
他隱身站在遠離自己車燈的地方,對著暗處喊了一聲“布歇先生”。
布歇喘著粗氣答了一聲“布朗先生”,然後搖搖擺擺地滾到亮處,身後緊跟著一個又高又笨的“助手”。夏農估計此人幹起力氣活定是把好手,但動起武來肯定不如動作矯健敏捷的馬克。因此萬一出了亂子,自己這方面篤定不會吃虧。
“錢帶來了嗎?”布歇走上前來問。夏農對著貨車駕駛室內的座位做了個手勢。
“在那兒,槍帶了嗎?”
布歇朝那輛車揮了揮一隻胖手。
“在車廂裡。”
“我建議雙方都把貨拿到兩車之間的空地上。”夏農說。布歇轉身對自己的助手說了幾名夏農聽不懂的佛蘭芒語,那個助手便回到他們那輛貨車後面開啟了車廂門。夏農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假如布歇這傢伙真的會給他來個突然襲擊,那麼隨著車廂門開啟,裡面的伏兵就會衝出。還好,一切正常。藉著自己車頭昏黃的小燈,夏農看見布歇的車廂裡放著10只扁扁的方木箱和一隻沒有蓋子的大木箱。
“你的朋友沒來嗎?”布歇問。夏農打了個唬哨,小馬克從靠近他們身後的一個穀倉裡閃出身來。此時,萬籟俱寂。夏農清了清嗓子。
“我們來交貨吧。”他走進自己的駕駛室,拿出那隻鼓鼓的棕色信封。“都是現金,和你要求的完全一樣。錢是20美元一張,每捆50張,共計10捆。”
他緊挨著布歇站著,看著這個胖傢伙一張張地數著每捆鈔票。想不到布歐那雙又短又粗的肥手,點起鈔票來速度卻快得驚人。只見他每數好一捆,便塞進一側的衣袋裡。等全部數完後,他又把錢重掏出來,每捆中隨意抽出一張,湊到他帶來的一支鋼筆手電的亮光下仔細審視,看看抽出來的10張鈔票中有無偽幣。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終於點點頭。
“可以。”說著,他回身對助手嘀咕了幾句,那人從車廂門旁移到一邊。夏農對馬克點點頭,馬克於是走上去,用力把第一隻扁木箱挪到草地上。接著,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截輪箍扳手撬開箱蓋,藉著自己手中的手電筒光細看了一遍箱內排列著的10支施邁塞爾型自動槍。他拿出其中一支,檢查了槍的擊發裝置、撞針和槍機,然後把槍放回原處,釘緊撬鬆了的箱蓋。
他花了20分鐘檢查完所有10只箱子。當他俯身檢視時,布歇先生的大個子助手緊靠在他身旁。夏農則站在離布歇的手肘後約12英尺的地方。最後馬克又看看那隻開了口的箱子,裡面放著500 只施邁塞爾型自動槍用的彈匣。他拿出一隻裝在槍上試了試,看看是否合適,以防萬一這是另外一種槍上的彈匣。然後,他轉過身來對夏農點點頭說了聲“可以”。
“請你的朋友過來一同幫我們裝車好嗎?”夏農問布歇道。胖傢伙把夏農的話譯給了他的助手。5 分鐘後,10只扁木箱和那個裝彈匣的木箱都已放進了馬克的貨車。裝車前,馬克和布歇的那個助手先把車廂裡的兒麻袋土豆搬到一邊。夏農聽見他倆用佛蘭芒語交談了幾句,布歇的助手哈哈大笑起來。
搶裝進車廂後,馬克把那塊寬木板蓋在盛槍的木箱上。然後他掏出一把小刀,在第一袋土豆上割開一個大口,再把麻袋扛起,將裡面盛的土豆倒在車廂裡平鋪著的那塊木板上。麻袋裡的土豆直往下滾,塞滿了車廂裡所有的縫隙,在木板上高高堆起來。布歇的助手呵呵笑著和他一道幹。
幾麻袋土豆將槍支和彈匣遮蓋得毫無痕跡,無論誰看一眼車廂,都會相信裡面裝的全是土豆。最後,他們把麻袋扔進院子周圍的樹籬裡。
任務完成後,兩人一齊從車後面走過來。
“好了,我們走吧!”馬克說。
“別見怪,我們就先走了。”夏農對布歇說。:不管怎麼說,現在罪證是在我們車上了。“
他在一旁等著,直到馬克發動引擎把車掉過頭轉向公路時,才離開布歇跳上車。通向公路的這條小徑上有一個特別深的大坑,車開過時需要極其小心緩慢。他們的車路過時,夏農對馬克耳語了幾句,然後接過對方的刀子,跳下車藏在路旁的灌木叢裡。
兩分鐘後,布歇的車出現了。車到大坑旁邊時,只見他們降低速度,幾乎停了下來,以便小心翼翼地繞過這個深坑。夏農看準機會,迅速從灌木叢裡竄出來,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