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嘆了口氣,道:“猜不出的……你們永遠猜不出的。”
熊貓兒道:“你呢?”
王憐花嘆道:“我也猜不出。”
腳步聲已停了下來,就停在外面。
然後,那些塞空隙的碎石頭,竟被移開了兩塊,一線燈光射了進來,照著獨孤傷蒼白的臉。
絕望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光。
獨孤傷不由自主地以手擋住了眼睛,倒退三步,厲聲道:“什麼人?”
一人沉聲道:“我。”
這低沉而冷漠的語聲中,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懾人之力。
接著,石隙外露出了雙眼睛,這是雙發光的眼睛,碧綠色的眼睛竟全不像是人類的眼睛。
這像是毒蛇、野獸與妖魔的混合。
獨孤傷連靈魂都顫抖起來,顫聲道:“快……快……活王!”
那語聲冷冷道:“很好,你居然還記得本王。”
獨孤傷身子不停地往後退,就好像有一根妖魔的鞭子在不停地鞭打著他,打得他身上每一寸肉都在跳動。
他已不能說話,喉嚨裡卻在嘶嘶發響。
快活王道:“想不到吧,本王竟在這裡尋著你們。”
獨孤傷的指甲已刺進肉裡,道:“你……你怎……怎會知道?”
快活王狂笑道:“本王怎會知道……這句話你本不該問的。你早該知道,本王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普天之下,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本王?”
獨孤傷“噗”的坐倒在地上。
燈光移動,照上了熊貓兒的臉。
熊貓兒的臉也已全無一絲血色,身子也在往後退。
快活王厲聲笑道:“很好,你還沒有死。本王不得不承認這是件出乎意料的事,嗜殺成性的獨孤傷竟沒有殺你。”
熊貓兒大聲道:“這隻因他還是人,還有人性,而你,你……你。”
那雙妖異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他竟不敢罵下去。
燈光又在緩緩移動,照著了王憐花。
王憐花背貼著石壁,臉色幾乎已和石壁變成同一顏色,冷汗就像是一粒粒露水,沾滿了他的臉。
但他的目光卻仍是靈動的,狡黠的,此刻正不住在四下搜尋,似乎想找出條可以逃生之路。
快活王笑道:“很好,你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憐花了。除了王憐花外,只怕誰也不會有如此惡毒的眼睛。”
王憐花咧嘴一笑道:“豈敢豈敢。”
快活王道:“本王常聽人言,王憐花乃是當今世上少有的聰明人,今日一見,你生得的確也是一副聰明的模樣。”
王憐花道:“多謝誇獎。”
快活王冷冷道:“只可惜你做出的卻都是傻事。”
王憐花道:“哦!”
快活王厲聲道:“任何要和本王作對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白痴。你這樣的人若不和本王作對,本可快快樂樂地活一輩子。”
王憐花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本也不太願意和你作對的,只要你放了我,我……”
快活王冷笑道:“你現在才說這話,已太遲了。”
燈光再次移動,終於照著了沈浪與朱七七。
朱七七的臉上卻全無懼色,她一雙眼睛只是痴痴地瞧著沈浪,目中也全無恐懼,有的只是愛與憐惜。
她撫著沈浪的臉,柔聲道:“這些天來,你瘦了,瘦了許多。”
快活王縱聲大笑道:“偉大,‘愛’竟真的如此偉大,竟真的能令人忘去一切!沈浪呀沈浪,你倒真是個幸運的人。”
沈浪淡淡一笑,道:“愛雖如此偉大,只可惜有些人卻偏偏不珍惜,縱有人不惜一切愛上了他,他卻棄之如敝屣。”
快活王像是怔了怔,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浪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本該清楚得很。”
快活王默然半晌,突又大笑道:“無論如何,各位居然還都活在這裡,當真是可賀可喜之事。”
沈浪道:“可賀可喜?”
快活王道:“各位永遠不會知道各位若是死了,本王有多麼傷心。”
熊貓兒忍不住大聲道:“你在放屁麼?”
快活王厲聲笑道:“只因本王若不能親手殺死各位,那當真是平生一大憾事。如今各位既然都還在這裡等著,本王自然開心得很。”
熊貓兒大吼道:“你為何還不下手?”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