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發現?”
“聽說他們在天鷲峰深谷發現了一把仿造的九鈴大環刀,但沒找到那三個小娃屍體,估計是讓野獸給吃了,另外……”
“講。”
“有人說鵝風堡太不義道,丐幫中有人揚言,待勝了生死擂後,就要對付咱鵝風堡。”
楚天琪淡淡一笑:“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李冰心的事辦得怎樣?”
“一切辦妥,他明日清晨便回莊來接少公子。”
“叫他不用回莊,”楚天琪道:“明日正午到七星廟來接少公子吧。”
“七星廟?”
“是的。”楚天琪道:“明天我打算在七星廟做一場禪七儀式。”
“遵命。”
“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請莊主放心。”來人拱起雙手,“莊主還有何吩咐?”
楚天琪擺擺手:“沒有了,你走吧。”
來人彈身躍起,幾個跳擲,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天琪佇立良久,才轉身回莊。
楚天琪離開墓地不久,王秋華從墓地的一個暗洞穴中爬出來。
他滿瞼泥土,一身綠苔,一雙發光的眼睛,使人想到一匹在荒墳中尋找獵物的野狼。
他抖落身上的青苔,抓去臉上的泥土,大口地出著粗氣。
他是來會胡玉鳳的,沒想到撞上了楚天琪,若不是墓地裡的這小小的暗、洞、穴,他今日就要倒黴了。
他清楚自己武功不是楚天琪的對手。
他咬緊著牙,恨恨地跺了跺腳。
他並非怨恨自己在暗洞穴中受的苦楚,他恨的是胡玉鳳所說的溝引楚天琪的話。
這個臭表子,難道真愛上楚天琪了?
男人也會吃醋。若是為真心所愛的女人吃醋,醋勁比女人還要大。
她一定又會解釋說,她這樣做是為了引出楚天琪。
“媽的!”他恨恨地罵著。
忽然,他眼中亮起可怕的目芒。
他仰面發出一聲酷似狼嗥的長嘯。
他找到獵物了。
只要逮到這獵物,就不怕楚天琪不就範。
這獵物就是呂懷玉!
四十三、人心血酒
七星廟位於蜈蚣鎮西去三十里,七星崗山頂。
“當!當!當……”渾重洪亮的鐘聲在山間震盪。
寺廟的鐘聲與一般的鐘聲不同。
它有一股化暴戾為祥和,化罪孽為懺悔的無形力量。
悠悠鐘聲,使人滌盡塵思,百慮俱消,心平如鏡。若能凝心靜聽這鐘聲,運神這鐘聲給人的感召,也許屠夫成佛,浪子回頭,娼婦從良,強盜助人。可惜世人,能靜聽鐘聲,運神鐘聲韻味的,實在太少!
大雄寶殿內。
住持慧空大師身披袈裟,端坐在佛案前的蒲團上。
楚天琪拉著呂懷玉的小手,並肩跪在佛殿中央。
中央擺著一張蓮花形狀的托盤,盤中點著一盞搖曳不定的油燈。
兩側法桌旁坐著二十四名執著和木魚的灰袍和尚。
佛案旁的香爐裡,已燃起嫋嫋騰昇的煙雲,淡雅的檀香清香在殿內飄蕩。
殿空和四壁都掛滿了油燈和蠟燭。
慧空大師一聲經文出口,緩緩站起身來。
二十四名灰袍和尚一齊敲響磬和木魚,高聲唱頌經文。
殿外的鐘鼓一齊鳴響。
慧空大師一邊口誦經文,一邊抓起蓮花在上的蠟燭,在盤中的油燈裡點燃,然後交給身旁的弟子。
慧空大師回到蒲團上落坐。
香火弟子分別點燃手中蠟燭,然後將殿內所有油燈和蠟燭點燃。
剎時,殿內燈火搖曳,香菸繚繞。
楚天琪覺得自己和懷玉彷彿置身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燈海中,隨著燈光搖盪。
慧空大師沉聲道:“請凌莊主扶公子坐好,禪七參禮即刻開始了。”
楚天琪扶起懷玉,盤膝在身旁坐好,開始默唸懺悔文。
呂懷玉瞪著一雙好奇的亮眼,吃驚地望著四周。
他不知莊主為什麼要帶他上這寺殿裡來,但他覺得這很好玩。
慧空大師開始大聲頌經。
二十四位和尚放聲高唱佛經。
楚天琪潛心懺悔著自己的罪孽,名求佛神的原諒。
莊嚴肅穆的鐘鼓與梵唱,將楚天琪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