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凌志宏的內力強於對手。
鵝風堡的人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石嘯天也在暗笑:看來,凌志宏的內力也不過如此!
石嘯天玉臂輕輕一擺,沒有發聲。轎旁的婢女卻大步走到坪中站定。
這第三掌難道由婢女向凌志宏討教?
婢女停停玉立,渾身上下秀裡帶俊,俏麗嫵媚,一副弱不禁風之態。真由她向凌莊主討教?石嘯天莫不是在開玩笑?
答案立即揭曉。婢女雙手朝凌志宏一拱道:“神教信使‘信天子’向凌莊主討教第三掌。”全場一怔,連凌志宏也不例外。這美貌嬌弱的婢女就是神教那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威武不可一世的信使?
於歧鳳見過的神教信使是悟空,怎麼會是這婢女?婢女又怎能是少林寺……凌志宏心念疾轉,剎時,拿定主意,按原定計劃不變。
凌志宏抱拳還札,淡淡一笑:“請。”雖是如此,他的額頭已開始滲出汗珠,生死只決於一念。
“凌莊主,請!”婢女語音剛落,飄身向前,朝凌志宏輕描淡寫地拍出一掌。
婢女這一掌不見掌風,不聽掌響,似是極為平淡的一掌。
凌志宏雙掌重疊,平胸推出迎擊,卻似拼盡了全身的功力。
兩掌一觸即分。婢女半空斜旋飄落,恰如花蕾臨露,弱柳迎風,輕風不揚,點塵不驚,身形動作之美妙,令人歎為觀止。
凌志宏跟跟蹌蹌倒退數步,勉強站穩,臉色緋紅。
蜈蚣鎮后街口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誰也叫不出婢女這一掌的掌名!
誰也不識凌志宏化解這一掌的招式!
石堆中,雲玄道長面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他叫得出婢女這一掌的掌名,這就是少林寺殘殿十八掌中的枯心掌。
坪場上,石嘯天的神情由驚愕到茫然,又由茫然到竊喜。
她識得凌志宏化解枯心掌的招式,那是西域神伽功中的天魔大化神功。神伽功決化解不了枯心掌,她斷定凌志宏已身負重傷。
果然,凌志宏猛咳一聲,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第二個回合,凌志宏又以受傷吐血,全功盡棄,再告失敗。
令石嘯天竊喜的並不是第二個回合的勝利,也不是凌志宏的受傷,而是已證實凌志宏不是教主要找的人,她此行的任務己完成一半。
她不是石嘯天,也不是教主,她只是奉命冒稱石嘯天教主,來鵝風堡完成三件事,現在兩件事已經完成。
她不是教主,誰是真正的教主?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謎。
“大哥!”凌志雲一聲驚呼,搶過去扶住凌志宏,“你……受傷了?”
凌志宏一掌推開二弟,用手背揩去唇邊的鮮血,仰天發出一陣長笑。
笑聲響過雲霄,在天空震盪迴旋。山峰石谷回應著笑聲,形成一股無比強勁的聲浪。
群豪頓覺一陣陣浪濤排山倒海壓過來,不覺面容變色,心驚肉跳。鎮后街口功底較差的人,已是身形搖晃,幾乎站立不住。
笑聲嘎然而止。坪場一片肅寂。
唯有空中餘音猶在繞耳不絕。
凌志宏這一手震天笑的功夫,把群豪都鎮住了。這深厚、純淨的笑聲中,哪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石嘯天、雲玄道長此時才真正領略到了,枯心掌殺人於無形的威力。
凌志宏卓然挺立,紅光滿面,氣字軒昂。
鵝風堡的人見狀,精神大振。
石嘯天笑道:“凌莊主,好一手內力純厚的震天笑!現在我要問第三件事了。”
“請講。”
“想向鵝風堡討一個人。”
“誰?”
“女僕楊貴香。”
“非常遺憾,楊貴香己在數天前病逝了。”
“哦,屍體現在哪裡?”
“葬在莊內後荒坪。”
“能否引我等到後荒坪墳前一祭。”
凌志宏濃眉一揚:“楊貴香是什麼人,怎敢勞動教主大駕?”
石嘯天正色道:“楊貴香是在下好友,我己找十八年了,想不到她就躲在貴莊中,而且在數大前去世了,真是可惜呀可惜。久聞鵝風堡廣交朋友,義薄雲天,在下請求到她墳前一祭,凌莊主該不會拒絕吧?”
眾目睽睽之下,這是一個於情於理都不容拒絕的請求。
凌雲宏沉默著。這沉默不是思索,不是猶豫,而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