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花頭額滲出一層冷汗。若不是雲玄道長,今天她就要終生遺憾了,忽然,她心思一動,雲玄道長為什麼要偷看?
雲玄道長像是看到了她的心思,又在她耳邊說:“死丫頭,想問老夫為什麼也來偷看嗎?老夫正正當當的人物,豈會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只因見你闖進了青石坪,怕你惹出禍來,所以就跟著闖進來了,幸喜還未被發覺,否則……唉,老夫跟著你,也只好做一次賊了。記住,千萬別動,別出聲!坪場上全是頂尖的高手!”說完,他手指一彈便解了她啞穴的穴道。
事關大伯性命,鵝風堡存亡,她再調皮任性,也不敢再動,再出聲,只得老老實實地趴在石堆中和雲玄道長一道觀看坪場上的熱鬧。
“本教主約會凌莊主有三件事。”轎簾內石嘯天說,“第一件……”
“慢!”凌志宏冷聲一喝,“請石教主現身!”
“本教規定教主約會外人一律不現真身。”
“石教主既無誠意,免談。”
“凌莊主的意思是要與本教放手一戰?”
“鵝風堡辦事歷來光明磊落,石教主不肯現身自是毫無誠心,有意激我一戰,屠戮莊園,對於此事,日後各派英豪自有公論!”
沉默片刻,只聽轎內道:“本教今日為凌莊主破例一次。”
婢女聞聲,上前挑起珠簾,石嘯天從轎內緩步而出。
眾人眼睛頓覺一亮。
石嘯天渾身只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緊身衫裙,雖然此刻是暮霧沉沉,仍然能透過薄衫看到她那凝脂般的膚體,窈窕的身材,優美的線條,渾然天成的風韻,加上一身縞素,俏麗淡雅得如同一朵盛開在坪場上的白蘭花。
眾人只有一個遺憾:那就是她罩著一塊麵中,看不到她的臉。
石嘯天的現身,使蜈蚣鎮后街口的群豪有一種春風拂過的感覺。有的人拼命伸長脖子向坪場張望,有的人禁不住嚥下幾口饞涎,有的人則噴噴地發出一聲驚歎,石嘯天竟是這麼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然而,因為有約,誰也不敢跨越街口一步。
百合神教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教主現身。大家兩眼都直了,主宰著他們命運的就是這個絕色的美人?
盧無赦、盧無生、嶽福、嶽祿、嶽壽、嶽喜等幾個色鬼,更是呼吸急促,唾涎三尺,渾身酥酥地搔不著癢處,連常潤香一雙眼睛也在石嘯天身上貪婪地掃來掃去。
“凌莊主,現在我該可以……”石嘯天在眾人眼光中,盈盈向前挪了數步。
“請石教主摘下頭巾露出真容。”凌志宏目光似電,聲如雷吼。
他決心要揭開石嘯天的真容,這是他應約赴會的目的之一,就像石嘯天今天想要揭開他的真容一樣。
各施心計,手段不同,目的不一樣。
石嘯天微微一笑,聲音變得格外溫柔:“凌莊主定要一見在下真容?”
“不錯。”
“那好。不過我先得告訴凌莊主一件事,這不是什麼教規,而是母親臨死前的遺訓。我生下來的那天,母親在我臉上罩上了面中,並說第一個看到我面孔的男人便是我的丈夫,說完此話後,母親就去世了。此後我就一直戴著面中,連父親也不敢看我的臉。九歲那年,父親也去世了,臨終前他老人家又再次重申了母親的遺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揭開過我的面中。聽說凌莊主雖然年過四十,卻尚未娶妻,如果凌莊主一定要我摘下面中……”
石嘯天話音一頓,透過面中,眼中兩道稜芒射向了凌志宏。
凌志宏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石嘯天的面巾裡,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這故事是真還是假?
故事不管是真是假,面巾是不能摘了。他無論如何不能成為石嘯天的丈夫!
趴在石堆旁的凌雲花張大了嘴巴,要不是雲玄道長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啞穴,她又險些叫出聲來。
“凌莊主!”石嘯天又是一聲輕呼,手伸向了面巾,“你注意看,我這就摘下!”
“住手!”凌志宏厲聲一喝。
石嘯天手停在面巾上:“不摘了?不想看我真容了?”
“算啦!”凌志宏只好認栽。
第一回合,凌志宏算是告敗。
常潤香等百合神教的人很是得意,得意之中卻有一絲遺憾,那就是未能見到教主的真容。那勾魂的臉蛋究竟長得是個什麼模樣?
石嘯天這時說話了:“本教主約會凌莊主,第一件事就是想見到凌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