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癱軟在地。
嶽神風賣弄功夫,又將竹棍在空中舞了幾個圈,才立個童子拜觀音的架勢,將竹棍收抱懷中。
嶽神風踏前一步,用竹棍抵住朱武的喉節道:“怎麼樣?”
朱武滿臉俱色,忙道:“嶽大俠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我們兄弟眼了。”
馬文和劉斌一旁應道:“我們都服了。”
嶽神風抬起竹棍,往亭外一指:“滾!”
朱武、馬文和劉斌慌忙爬起來,退出涼亭,坐到亭外石階上。
嶽神風轉身扶起阿毛:“這位小兄弟受驚了。”
阿毛拍拍褲上的泥土,擺正了身子,拱手道:“嶽大俠救命之恩,在下終生難忘,日後自當回報。”
他搜盡枯腸,尋找著肚子裡現有的江湖詞彙,以免被嶽神風嘰笑。
嶽神風似乎有些吃驚,疑視了阿毛片刻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毛道:“姚阿毛,蜈蚣鎮人氏。”
“蜈蚣鎮?”嶽神風微微一怔,“你為何一人到此,要去哪兒?”
“我……”阿毛剛要答向只覺得一陣頭昏目眩,不覺倒入嶽神風懷中。
“兄弟!”嶽神風扶著阿毛在石桌旁坐下,抓起瓦罐湊到阿毛嘴邊。
嶽神風年紀雖小,卻從小在丐幫中混大,不僅有豐富的江湖經驗,而且對傷、病、毒、疫都有一定的防治常識。
他知道阿毛是因乾渴和飢餓而昏倒,並無大礙。
他只讓阿毛喝了一口水,便移開了瓦罐。乾渴過度的人不能一下喝很多的水。
阿毛悠悠醒來。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盯住荷葉包中的燒雞,只覺得五腑內臟都在翻騰。
嶽神風笑了笑:“你餓極了?”
阿毛抿著嘴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別急。”嶽神風道:“稍歇片刻,再唱兩口水,你就能進食了。”
阿毛忽然想起了小包袱,那小泥人還在包袱中呢!
他“呼”地站起身來,神色頗有幾分緊張。
“怎麼回事?”嶽神風問。
“包……我的包袱。”阿毛伸手指指亭外,移開了腳步。
“哎,”嶽神風伸出手阻住他,“這種事勿須你去做。”說著,提高了嗓門道:“朱武,將亭外姚大爺的包袱送進來。”
“姚大爺?”阿毛驚愕地叫出聲來。
“姚大爺請坐。”嶽神風瀟灑地擺擺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阿毛怔怔地坐下。
朱武噘著嘴將小包袱送到阿毛面前。
阿毛雙手接過包袱:“謝……謝了。”
“滾!”嶽神風一聲沉喝。
朱武無奈地翻翻眼,復走出亭外。
阿毛喝過兩口水,迫不及待撕下一塊雞肉塞進口中。
嶽神風緩緩地從腰囊裡摸出兩個饅頭放在桌上,低頭啃咬。
阿毛吞下口中的雞肉、再次伸出手,手頓在半空:“你……怎麼不吃燒雞?”
嶽神風淺笑道:“你沒請我,我怎能吃?”
“哎呀!”阿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後腦上,“嶽大俠。對不起,請!”
嶽神風哈哈一笑,遞過一個饅頭給阿毛,抓過燒雞一撕,大嚼起來。
一口水,一口饅頭,一口雞肉。天上的快樂神仙,也不過如此!
阿毛和嶽神風吃得津津有味,可饞壞了亭外又熱又餓的地府三鬼。
劉斌道:“武哥,去求個情,討一塊燒雞肉吧,我可餓壞了。”
馬文道:“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瞧嶽小子那模樣,恐怕雞骨頭也不會賞咱們一根。”
劉斌哭喪著臉:“今天咱們三鬼可算是倒黴透頂了。咱們還是走吧。”
“走?”馬文望望天空火毒的太陽,做了個鬼臉道:“前面十里地都沒有歇腳處,你想給曬死?”
朱武道:“耐心等著吧,待傍晚時分,咱們才能動身。”
劉斌扁起嘴:“見他倆又吃又喝的,我可受不了!武哥,去向他們討口水喝,可行吧?”
朱武輕嘆口氣道:“等著吧,待他倆吃完了,或許能賞我們一點什麼東西。”
“媽的!”劉斌罵道:“技不如人,真他媽的受氣!”
馬文拖長聲道:“這就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耐心等著吧。”
亭內。
荷葉包中的燒雞沒有了,只剩下一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