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出去之後,病房內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初螢拿起那碗粥,遞給他,“吃掉。” 陸澤坐起來,接過那個碗,手上沒什麼力氣,差點打翻。 “螢螢,我拿不穩。”他語氣有幾分委屈。 沈初螢颳了眼他,“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她舀起一勺,語氣不耐道,“吃。” 陸澤有些意外,他有些艱難地張開嘴。 暖粥入胃,很舒心。 她喂得很快,沒有半點耐心,他就吃得很快,也不管有多燙,完全按照她的節奏來。 很快一碗粥見底。 “螢螢,你是關心我的對嗎?” 他認識的沈初螢壓根不會心軟,就算他死了,或許在她心裡都不會激起任何的波瀾。 可她現在願意來看自己,還給自己喂粥。 是不是證明自己在她心裡還是留下一些痕跡的? 沈初螢將碗磕在一旁桌面上,“關心?” “對,我關心你這副鬼樣子,三天後盛澤集團能不能準時上市,畢竟我迫不及待要和外公外婆說我們離婚的事情。” 這句話瞬間將剛要萌生開心情緒的陸澤拉回了深淵。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螢螢我後悔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們復婚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沈初螢甩開他的手,“可是我不後悔。” 說著起身離開。 看著她要出病房門,陸澤咬了咬牙,心一狠從床上摔下去,在輸液的針管將手背血液凝固,發出痛呼的聲音。 “螢螢,能不能不要走?” 沈初螢被巨大的聲響心裡咯噔了下,回頭看到男人摔在地上,幾乎是爬在地上祈求她不要走。 她皺了下眉,有些沒搞懂陸澤這個男人。 兩人不過就是在一起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有那麼愛嗎? 他需要為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嗎? 看著在地上無比狼狽的男人,她一步步走過去。 陸澤看到她回頭,眼眶熱了熱,她還是喜歡的,沒有視而不見立馬走掉。 這一個多月,只要他處於清醒的狀態下,腦子裡就全部都是她,他只能靠著那些菸酒讓自己不那麼清醒,好像這樣,才能不想起她,才能接受她從自己身邊離開了的事實。 他沒辦法忘記她。 卻愛而不得。 他沒有想過死,只是日復一日的頹靡,將自己折磨進了醫院。 沈初螢居高臨下看著跌倒在地上的男人,蹲下來,看著他,眼眸裡惡劣的笑落下。 “別耍這種手段,只會讓我覺得你噁心。”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的留戀。 出去之後,心尖的位置酸酸的,看到坐在門外的周知,她臉色恢復自然。 漫不經心地開口,“叫醫生吧。” 周知看到那個男人來接她,夫人走上去和那個人牽著手離開。 走進病房,看到了在地上看著門口蒼白地笑著的男人,笑容裡都是絕望。 他沉沉嘆了口氣。 一個太愛。 另外一個太絕情。 他們之間就像是平行線,不管陸總怎麼努力,夫人好像都不會看他一眼。 按鈴叫來了醫生。 陸澤眼神空洞地望著發白的天花板,黑眸裡纏繞著隱約的絕望感。 - 從醫院出來之後,沈初螢坐在宋遲的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心煩意亂的。 一旁宋遲察覺到她的情緒,伸手過來牽她的手。 “姐姐,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時間很快到了三天之後,一開啟手機全都是,新聞報道盛澤上市的訊息。 都在感慨一個科技新貴的誕生,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在資本市場站穩了腳跟,從那個沈家資助的窮學生白手起家成為了坐擁一家上百億的集團的掌權人。 妥妥的人生贏家。 沈初螢不關心網上這些言論,她只想到終於可以和家裡人坦白兩人離婚的事情了,然後徹底恢復自由,再也不被陸澤那個人管著。 盛澤上市的事情家裡人很開心,讓他們都回家吃飯。 是一個坦白的好機會。 餐桌上,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後,她直接開口。 “外公外婆,媽媽,姐姐,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好,他擺了擺手。 “我都知道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管不著了,隨你們吧。” 沈初螢眨了眨眼,“外公,你知道什麼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你們分開的事情,陸澤都跟我說了。也是我的不好,當初沒有怎麼聽取你們的意見,強硬讓你嫁給他。” “以為是對你好,罷了罷了。” 沈初螢看向坐在一旁的陸澤,上次見他是在醫院,這個男人將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現在倒是看起來恢復過來了,又是那副矜貴自持、禁慾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外公說。 而且好像家裡其他人都知道了。 晚上外公叫她去書房,沈初螢鼓了鼓嘴。 進去書房,老爺子看著她,嘆了口氣。 “真的決定了,不喜歡他?” 沈初螢接過他遞過來的茶,輕抿了口,“嗯,陸澤是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三天前。” 那不就是她去醫院看他的那天嗎? “那他是怎麼說的?” “說你不喜歡他,不想勉強你。” 老爺子面前擺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