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皺了下眉之後,他幾乎是觸電般鬆開,整個人像是被自己的舉動嚇到般節節往後退。 眼眸裡流露出驚恐、憂傷、各種複雜的情緒。 狼狽地連滾帶爬地出了臥室。 他下了樓,開車去了公寓。 站在鏡子前,看著胸口處那隻晶亮的螢火蟲紋身,忽然覺得好嘲諷。 手上拿了把匕首。 “刺啦”鮮血湧流。 - 次日,沈初螢一大早上就自然醒了。 昨晚睡得並不怎麼好,居然夢到陸澤那個男人。 這幾天他說公司忙,已經有好多天沒回來,她樂得自在,很少想起他。 昨晚卻夢到了他滿身是血倒在血泊裡,臉上也是血,近乎瘋魔地問她,“螢螢,我快要死了,你滿意嗎?” “你滿意嗎?”他一遍遍地問。 她看著他那樣難受、那樣狼狽,笑得那樣暢快。 可笑著笑著,卻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好像呼吸在無形中被人奪走了,下一秒就無法呼吸。 不一會兒,又能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貪婪地呼吸著,看著那個倒在血泊的男人。 “滿意啊。”高高在上蔑視地開口。 想到這個夢,她皺了皺眉頭,一時分不清是噩夢還是美夢。 她搖了搖頭,將這個夢拋之腦後。 想到了陸澤,確實很多天沒見了。 最好一直這樣。 只是公司真的有那麼忙嗎? 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她從包裡拿出來那份離婚協議書翻了翻看,最終拿筆面無表情地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丟進了抽屜。 今天可是要和宋遲小弟弟約會。 相對於周裴那個不知趣端著的男人,還是宋遲這樣的小弟弟更好,又奶又乖,還帶勁。 - 另一邊盛澤集團。 周知在總辦門口沉沉嘆了口氣,敲門走進去。 “陸總,夫人又出門了,和宋遲去了遊樂場。” “咔”的一聲清脆落下,陸澤手上的筆斷裂。 將檔案劃穿。 於是一整天都變成: “陸總,夫人和宋遲去看了畫展。” “看完畫展出來後,他們……他們……親了,就是碰一下,沒有.舌.吻和其他!” “陸總,夫人和宋遲在吃火鍋。” “陸總,夫人和宋遲……” 到了晚上六點,周知再進來彙報進度,發現陸總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覺得陸總還能忍受,他的小心臟快要受不了了。 - 商場門外,陸澤坐在車裡,看著遠處的兩道身影。 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黑眸深處墨色濃重,死死盯著那兩道牽著手散步的身影。 在路燈下,他們的腳步忽然停下來。 那個狗男人手捧著女孩兒的臉,兩人深情對望。 那個男人頭緩緩低下,女孩兒微微仰起頭,唇邊帶著笑。 笑得那樣美又那樣刺目。 眼看著要親上,他雙眸瞬間席捲驚濤駭浪。 開了車閃,那兩人動作頓住,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陸澤手握方向盤,直接將車從他們身旁開過。 “什麼人啊,怎麼開車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卻不顯得冷厲。 “姐姐,有沒有被嚇到?” 沈初螢搖了搖頭,沒看車,只看向面前的男孩。 兩人對視,電流湧動。 在不遠處拐彎的地方停下,從車窗外的鏡子可以窺見身後的那兩道身影。 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女孩兒讀.高.中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在身後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恩愛,只是那個時候,他們最多就是牽手、親一下臉…… 哪像現在,他看著鏡子裡,那個男人低頭吻了上去,女孩兒享受著,雙手輕輕抓著他的衣服…… 明明身份已經改變,在當初,她是和那些所謂的男朋友在一起,他沒有任何的身份和底氣去說什麼。 可為什麼現在,他已經是她的老公,合法丈夫,卻為什麼還是要這樣對他? 他還是像見不得人的過街老鼠一樣,只能在遠處看著他們。 一時間分不清誰是正宮誰是小三。 看著那兩道擁吻的身影,一顆淚從眼角滑落。 他垂下眼睫,好像全身的力氣全都被抽走了。 十幾秒過去,吻才結束。 他的呼吸幾乎也要同時停滯。 再也無法忍受,手握方向盤離開。 只發了一條訊息過去:【盯緊點。】 與此同時,他們剛才擁吻的照片發了過來。 陸澤盯著那些照片,臉色瞬間繃緊了幾分。 陰沉的深眸暗色濃烈,寒氣侵人。 - 商場外。 兩人親了下,手牽手走著。 “姐姐,之前在南城的時候,你說有時間可以繼續之前的事情,只要你想了,就告訴我,我一定可以滿足姐姐的。”他壓著睫毛,說得真誠。 這段時間他看了些影片已經在學習了。 這樣到時候面對姐姐的時候不至於讓自己太生疏。 他希望可以給姐姐極致的快樂。 沈初螢輕輕颳了下他的掌心。 “好。” 不過今天沒興趣。 玩了一天實在太累了。 她現在只想著好好睡一覺。 宋遲打了車,將她送回家之後,自己才回學校。 沈初螢這一天去遊樂場玩了很多專案,進門的時候在捶著自己的肩膀。 開啟門,裡面是漆黑的一片。 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