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之中回想起清攝政王的話“未得北京以前,兩國不無疑阻。今則大事已定,彼此一以誠信相孚。且世子以東國儲君,不可久居於此,今宜永還本國。鳳林大君則姑留與麟坪大君相替往來……”。
他就是朝鮮世子李溰,自從十年前十幾歲的他質滿清之後,十年間所見所想均使他觸目經心。漢人看似強大的王朝幾乎在一夜之間易主,先是李自成,隨後是明、南明等等藩王,而那些過去曾經高高在上的漢人高官們,現在一個個乖乖低下頭,任新主子為他們留起了辮子。
看到這些漢人的嘴臉,昭顯世子李溰終於明白,雖然漢人的子史經集無一不冠博古今,雖然漢人的花花世界無一不是無瑕美玉,但這一切都抵擋不住滿人的凌厲鐵蹄。
為此李溰甚至有些感激這十年的質子生活。他認為,不是這十年的生活磨礪,不能使他認識到那些火器之類淫技奇巧之物雖然看似犀利,實則於盤弓彎馬前不值一提。
因為雖然他已經解了大辮,將一頭長髮梳了起來,做成朝鮮王公應有的模樣,可是他的一顆心卻已完全認定,朝鮮將來依然是清的臣子,至於說此次攝政王多爾袞告訴他的事物,更使他不能不靠近清廷。
望著窗外白雪的眼睛眯了起來,心裡冷哼道:“哼哼,憑你也想和我爭王儲之位?此次就看看你的7000都城御營廳軍厲害還是我率回的這五千鐵甲精騎厲害!”
這次隨著昭顯世子李溰回還朝鮮的還有五千滿清八旗的驍騎營官兵。明面上他們是護送質子,並宣旨兩國通好,減免貢斌,實則是向國小力弱的朝鮮示威,同時壓制已經在國內訓練軍隊的鳳林大君李淏。
朝鮮皇宮的慶熙宮會祥殿內,平靜被“啪”拍桌子聲打破,正在對奕的棋局也被這一巴掌拍成四散,黑白子在地下星羅棋佈撒成一片。
“什麼?他居然……”
朝鮮仁祖李倧一張有著花白有須的老臉被氣得時紅時白。他不明白,在這號稱“小中華”的朝鮮如何會教養出這樣的兒子。想當年面對豐臣秀吉的入侵,中日萬曆之戰連續七年,明神宗用兵幾十萬,費銀八百萬兩光復整個朝鮮,李氏家族上下莫不感恩戴德。只是這個不肖子孫僅僅在清人的手中渡過了十年光陰,就全都忘了嗎?他幾乎不敢相信。
與仁祖李倧對奕的是他的二兒子鳳林大君李淏,李淏是一位二十二三歲的青年,他和前面提到的昭顯世子李溰是親兄弟,只是他兄長和弟弟被押在清人手中為質,而他因為父親的鐘愛被留在身邊。
看著父親的神色,他忙扶住父親身體道“父親保重啊,想來此事定然不是兄長之意,父親千萬不要中了清廷胡皇、虜使離間之計,否則我們相互猜忌,不正中胡虜離間之計!”
仁祖李倧脾氣暴燥,再加之十年之前受之大辱,鬱氣時常充塞肺腑之中,這幾年身體時好時壞,朝政實際上大部交由次子鳳林大君李淏處理。
而鳳林大君李淏一向認為,“我朝歷經三百年來,服事大明, 中日萬曆之戰中神宗皇帝(明神宗萬曆皇帝朱翊鈞)恢復山河之恩等同再造,時大明危如累卵如我朝不伸援手,豈不教天下人徒笑哉!”
所以他仰仗父親信任,蓄兵置甲只待大哥得釋就打算舉兵反清。對於朝中反對之聲,他說:“以大志舉大事,豈可保其萬全也。大義則明,則覆亡何愧,益有光舉於天下萬世也。且天意有在,予以為似無覆亡之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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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節 朝鮮事變…鳳林大君
仁祖李倧在兒子鳳林大君李淏的勸慰之下,胸臆之中充塞不平之氣漸息。萎頓在一旁的棉榻之上低低喘息起來。他的目光慈愛的望著自己面前夠受這個充滿英氣的最為鍾愛的兒子,心中感嘆。
“鳳林大君素是心懷大志之人,其兄雖然亦十分聰慧,然入質十年之久,心中所思難以猜想,如若十年之間變化氣質完全倒向胡皇,卻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只是……,唉!此事只好等胡虜離境之時方可進行……”
李淏一邊為父親蓋上錦被,自己雖然對於胡虜要父親親自出城迎接之事不滿,此事卻不便溢於言表。想那胡使不過是送兄長歸國之使,提出要父接子之事,實在是於禮法十分不合。只是五千滿州精騎駐於城外,誰個又能阻止此事呢?
此時,朝鮮由於李淏在父親的支援下,施行了《大同法》將貢物統一為米穀的納稅制度,客觀上加快了朝鮮國內貿易的興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