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看著徐家老二動了真格的,心裡就開始有些不安。
他清楚商船隊不會和外界真得動手,因為他們船上除了那些防衛用的“效飛神弩”及“彈弓式榴彈發射器”之外,可以說沒什麼像樣的武器。
但他這“自然會有人來和他談!”這句話的意思就很直白了!如此也可見神州城的商人們對於他們那一支“神州軍”的信心,至於誰來談這話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而揆一內心之中則堅信,這地方要讓“神州軍”來談上一談,只怕歐洲最值錢的“香料之路”就此中斷,而這巴達維亞可能就又會被改成什麼“中華明月灣”之類的名字。而內心之中還一個勁埋怨迪曼。
“你這個笨蛋,這不純粹是給他們使用神州軍入侵找到了充分的藉口嗎?難道你不明白,這支商船隊來這裡就是這個目的嗎?讓你看了這麼多奢侈的商品,不就是想要你動手來搶的嗎?真是個笨蛋!”
嘴裡則一個勁安撫徐家老二道:“徐先生、徐先生不至如此大動干戈吧!照我看這件事全是誤會!是他們並不識得這些貨物的真正價值。要不是這樣,反正我也要上岸了,我這就盡力和他們談一下,不管成不成都給您回個話,您看這樣行不行呢!”
就這件事來說,他還真冤枉了老徐家的“宏達遠洋商貿”,他們的確沒有這個打算。這一次來也是真的,想要拓展一條更加有價值的商路罷了。
但話又說回來,神州軍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官兵當中,如同霍里曼那種心裡就憋著勁找地方發財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愁得是這中國海里怎麼不多出幾股海盜,或者怎麼沒人殺一兩個神州城的商人或者百姓。
當然,後面這話可不敢明說,只敢在心裡喊罷了。
說白了,他們等得就是一理由!一個自己發財的機會。管你是天王老子,動了我們神州城的利益,那就是給我們發動戰爭開了綠燈。
至於巴達維亞是哪的,好像與他們沒多大關係。反正海軍的職責就是維護“中國海”的安定與繁榮。而那位可敬的司令從沒規定過“中國海”有多大,對於霍里曼這為了發財而有些急眼的人來說,把太平洋當成“中國海”的想法似乎也沒有什麼錯誤。
所以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地方的錢有多少”!而巴達維亞對於霍里曼來說,欠缺的就是一個藉口,一個把這地方搶光,人口全部充實光頭隊用以出租的藉口。
而這地方的港口、城市,無論商人們租用還是商會出面一次買斷都會值不少錢,變成神州軍除了軍費之外的另外一筆收入。
神州軍的這些規則,揆一當然不知道。但道聽途說的可就不少了,就如同打臺灣的那個護衛艦隊的鄭司令,聽說硬是靠著戰爭當上大鱷,就可見神州城對於他們的保護者有多大方了。
要不後世有人評說,神州城的發跡完全是建立在強盜、海盜、清軍的血汗以及一些“不識相的人”的累累白骨之上的。
揆一藉著自己的身份,他很快就和還在做著發財美夢的迪曼碰了面。而見到迪曼的時候,揆一說話的時候,已經毫不客氣的直呼其名了。
徐家老二以“神州城對於朋友絕不相忘的規矩”,給揆一支付了一百兩白銀的費用,並將他的船資還給了他。
所以揆一來到巴達維亞城的時候,心中已經是完全的、更加的傾向神州城。
“迪曼,說老實話,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面對金錢的時候,就不顧死活的大傻瓜。”
迪曼美夢被打斷而又遭到了揆一的怒罵,尤其當著自己手下的時候,臉上覺得頗不好看,他從自己的坐位上站起來,也大聲道:“哼,我是個大傻瓜嗎?揆一先生難道你不懂嗎?你辱罵本地總督,那麼我現在就可以拘禁你。
揆一干脆的一揚手道:“那好啊,你拘禁我吧!不過我首先得告訴你,我現在肩負著神州城那位城主大人給我國國王的檔案,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算是神州城的信使。
你儘管把我關起來,如果我預料沒錯的話,你的生命會就為因此而完結,而且您家族中所有人,都會被他們抓到神州城;關進那個可怕的從來沒有人活著出來的‘光頭隊’裡去勞作到死的!你儘管抓吧!”
迪曼有些猶豫!
就算他不相信揆一這個和自己一樣半個商人、半個政客的傢伙,自己總要相信夏洛甫和霍里曼吧!他們的證詞之中,中無一不表明,如果和神州城的艦隊作對的話,那純粹就是自殺。
揆一看到他的猶豫,心滿意足的哼哼了一聲,大刺刺的點起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