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黃山的手下,還是鄭芝龍的手下,並且隨著士兵們的逃亡而越來越少,到最後能夠真正達到延平,受到清軍騎兵監管之後才止住逃亡之風計程車兵不過兩萬多人。
跟在博洛率領下的黃山主力後面的是鄭芝龍部隊,由於他兄弟鄭彩率領而來的新軍,在神州軍的戰艦及戰車的壓迫之下,如同迎風撒糠,散了大半。因為人數雖多,可實際實力比之黃山的“黃家第一師”卻要差上一籌。
而且,黃山手下還有幾千反叛的近衛軍,他們可是除了神州軍之外裝備最好的軍隊了!另外,他們過去曾經是黃斌卿的嫡系,相對而來他們的“忠貞之情”比之的鄭芝龍要好那麼一點點。
鄭芝龍與鄭彩坐在軍中的指揮車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兩個人彷彿都有許多心思,即不交談、也沒有眼神交流,一切都在默默無語之中。
“閩地,我們鄭家的,可這不就要永遠離開了麼!”
作為本就不願跟隨博洛的鄭彩惆悵的看著窗外的雨滴,自視窗處射出的明亮燈光當中穿過,落在地下。
“為了留辮子,這樣不值啊!”
可是這些話,鄭彩並不給這個昔時領著鄭家縱橫海上,佔據閩地的大哥說。自從大哥去了那面,鄭家上下,幾乎所有人的內心之中對他都有了一些卑夷之情。
尤其在他擊殺了自己的侄兒之後,傾向於鄭芝逵的那部分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家裡的新軍師力量實在太過於強大,早就控制不住了。
鄭彩的目光望向西南,那兒是閩江,神州軍的戰艦一艘接一艘的排成了一道長牆,探照燈的光柱不斷劃過江面。
可是鄭彩注視的不是這兒,他的目光早就穿越了空間,去到那個方向的泉州。
“泉州完了!現在泉州一定是完了!如果他們識相的話,不要抵抗,不然就是玉石俱焚!”
在閩地呆得久了,對一神州軍的認識可比鄭芝龍要深刻得多。
“那些傢伙呵!”
想到這兒,鄭彩居然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他是看到了前景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
“彩兄弟,想到了什麼告訴為兄可好!”
鄭芝龍抬起眼睛,目光當中泛起的神采令鄭彩感覺到奇怪。
他的雙目放光,那裡還有向王婧雯一跪之時,那樣的頹喪以及蒼老。只一瞬間,鄭彩彷彿感覺到那位曾經的大哥又回到身邊。
聽到大哥的招呼,鄭彩不由自己的挺了挺腰。彷彿過去在船上的時候一樣,他要接受命令與那些縱橫在海上的梟雄們決一死戰。
“怎麼不願意告訴為兄,那也就罷了!為兄卻想問問,兄弟,你還是那個當年在海上,無論風裡、雨裡、血裡、火裡,都陪伴在大哥左右的彩兄弟麼?”
聽到鄭芝龍這樣的問話,鄭彩心中一熱。
是啊,那些大海上的日子!
無論是鄭彩、鄭鴻逵還是已經死去的鄭森、鄭肇基兩個鄭家年輕一輩當中的傑出人物,哪個不在時時刻刻想念著大海上闖蕩的日子。
“呼”的一聲,胸中熱血激盪的鄭彩站了起來,雙手抱拳。一如當年在海上,只大哥一聲令下,他鄭彩就會率領家裡的子弟,駕著火船撲向敵船。
“鄭彩聽令!”
鄭芝龍眼眶一熱,心裡一酸。站起身來,握住兄弟的手。此刻自己算是明白了,可這明白的也有些太晚了啊!代價也似乎過份沉重了一些!
亡要補牢,未為晚也!
“好一一好一一好!”
鄭芝龍點點頭,看來這次到了要大幹一場的時候了。
“好兄弟,這次我們就這樣……這樣的幹上一場吧!不知兄弟以為如何?”
鄭彩臉上稍現遲疑之色,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跟著鄭芝龍在江南的兒子。如若他們在此有些異動,那豈不是害了他們的性命。
鄭芝龍臉上一冷,他看出了送彩臉上遲疑。
“怎麼,兄弟你還怕死不成?”
鄭彩搖搖頭,他只是很關心自己兒子的生命。
“可是,大哥江南的那些鄭家弟將如何處之呢?”
鄭芝龍點點頭,知道兄弟想的是什麼事情。
“你儘可放心,我早已經放了信鴿!”
“好,大哥如此安排,兄弟也就放下一條心了,大哥這次咱們怎麼幹!”
鄭芝龍關愛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回想起昔日在海上的日子。鄭家的快船放倒了桅杆,藏身在荒島之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