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固死前說話的人不多,但僅僅出於直覺,就足夠讓人不安了。
韓正道:“殿下,我右路軍接到的命令是延饒樂水直攻鮮卑城,若是偏離行軍路線,怕會有危險。”
渴望立功邀寵的王子武早與他的謀士仔細商量過了,現在竟然對答如流:“這拓跋部實力不小。若是不先將其擊滅,待我大軍一過,其繞到我軍身後,馮大司馬那兒豈不是危險了?”
韓正面色嚴肅:“輜重大營那裡,就算除去在外護送輜重的隊伍,至少也還能有五千軍力。對付那拓跋部自然不在話下。”
“可萬一拓跋部襲擊發自朝露城的輜重隊呢?那我三路大軍不都是要斷糧了!”
“護送朝露城輜重隊的也有四千武士,不懼拓跋部。”
王子武冷哼一聲,那雙滿含傲氣的眼睛直盯著韓正的臉,用不屑的語氣道:“那要是我軍之後再遇上鮮卑人是不是也這樣?他們跑了就不管了?這樣下去我軍身後的鮮卑軍力總有一天會超過輜重大營,那時怎麼辦!”
韓正也擰起了眉:“我三路大軍離輜重大營都不遠,想要救……”
“可朝露城的輜重隊呢,怎麼救?!”
韓正沒法答了,這個戰略上的明顯失誤,他怎麼也想不通。當初朝中各臣是如何同意就這樣貿然遠征鮮卑,他更想不通。
王子武看韓正無語,嘿嘿冷笑兩聲,道:“所以說,我軍必先滅了這對我輜重轉運威脅極大的拓跋部,不然此次遠征怎能獲勝?!”
韓正無法,瞧了身邊的同僚湯潛一眼,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
湯潛面有難色,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反駁王子武的論點,思前想後,總算湊出了個主意。他出列道:“殿下,偏移原定路線是大事,我看最好還是向陛下取得許可再說。貿然行動定會讓陛下不喜。”他心裡打算的好,束髮公主就在皇帝身邊,這事她總能攔下來的。
湯潛的話倒是打動了王子武,讓他的皇帝老子生氣,那可是王子武絕對不願意的事。他看了看身邊的高言,發現他向自己點頭,於是便同意了:“如此,立刻派信使奏報父皇!”
……
會後,充當旁觀者的各路諸侯紛紛離去。
蔣衛也往自己營中走去,周圍的諸侯紛紛閃避,象是見到了猛獸一般,讓他暗中苦笑。前兩天蔣衛在陣上的表演太出彩了,尤其是回來後的那一擲狼牙棒,著實嚇倒了不少人。現在眾人拿他當怪物看也是在預料之中。
當然,好處也是有的。當天晚上,總管東渤海各路諸侯輜重的伍佑,便派人送來了四口活豬、兩隻鮮卑羊,外加八對草雞,說是犒勞虎山侯。其他東渤海小諸侯也送了些酒、糖、茶之類的私藏好東西巴結。便是梁州的諸侯們也有禮物送到。
強者,哪怕只是某一方面的強者,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冷血時代都會受到尊敬。
想起這些事,蔣衛不由聯想到那天晚上,連憐也很是痴纏了一場。這小丫頭說是不想等琴歌同意他們的事了,便要獻身。
蔣衛卻沒同意。那次想推倒連憐,是他好長時間禁慾以至有些急色。這幾天既然有小丫頭“幫忙”,其樂融融之下,蔣衛自然憐惜起來:一方面他知道連憐的心結還沒完全結開,對琴歌的歉疚感還是那般深;另一方面小丫頭才剛滿十五,這麼早便吃了,很可能會對她身體不利。再說蔣衛自己也多少有些心結。
不過那晚,剛經歷生死戰場讓兩人的確放開了許多,雖未真個**,可花樣百出的互相撫慰,其間旖旎風光無盡,不足為外人道哉。
想起連憐那迷離的秋波,柔膩雪嫩的嬌軀,嫵媚而又青澀的表情,細細綿綿的低喘,還有那獨特的貝齒妙音,蔣衛忍不住又有些興奮。他暗歎自己已經完全墮落的同時,腳上這速度卻更快了。
蔣衛剛回了虎山軍營寨就鑽進寢帳,準備很無恥地在白天拉連憐“幫忙”一把,卻聽帳外有人通報:“魯公來人,說有事請主上去。”
興頭被打斷了,蔣衛看看已經半軟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鬱悶得要死。
“嘻嘻。去吧,晚上等你~~”連憐捂著小嘴直笑:眉兒彎彎,雙瞳婉轉,玉頰升酡,真是迷死人不陪命。
蔣衛差點就想留下不走了,最後和連憐結結實實親了幾口才算。
……
來到魯公那豪華的大帳,蔣衛發現這裡可不止伍佑在。梁州的歷陽侯顧曼、定山侯彭方也帶隨從正襟危坐,看架勢就等蔣衛到了。
四人寒暄了幾句,讓從人們退下把守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