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閒,就規劃一下將來收回北方諸侯領地之後,該如何再去把南方的諸侯們也一一收服……嗯,順便再和內侍探討一下南方佳麗的妙處——最好是把敢反抗的諸侯的妻妾都抓來“拷問”!
突然得到那個晴天霹靂似的噩耗,祥成帝幾乎要崩潰了。
“靜瀾!靜瀾!”他本能地呼喚起自己的女兒,但忘了,江靜瀾已經被他軟禁。
冢宰是個識趣的人,立刻對內侍下令:“去把公主放出來!快!”
……
江靜瀾即使被軟禁也沒受到任何苛待。她的性格雖然有些冰冰的,脾氣也算不上好,可為人處世總是不偏不倚;又加上戰功卓著,所以無論在宮廷內外,她都是個很受人尊敬的女子。那些內侍自然也不敢冒犯,甚至還把許多訊息通報給她。
聽到自己獲得了自由,江靜瀾覺得有問題了:那個一向對任何觸犯其尊嚴之人都嚴厲懲罰的父皇,竟然會放自己出去,那隻能說明一點:他碰到了麻煩——而且是很大的麻煩。所以,她見了祥成帝立刻便問起了最關心的其他二路軍情況。
祥成帝現在哪還顧得上其他兩路?他抖著手把載有噩耗的奏章遞給江靜瀾:“你先看看這個吧……”
……看完奏章,江靜瀾面沉似水,她強忍著才沒坐倒。雖然被關了兩個月,可對現在的情況,她再明白不過了。
她被軟禁時,一直都接到將領的間接報告。她知道最近一批朝露城的輜重是半個月前到的。也就是說,馮越鶴統管的輜重大營加上各路隨軍的補給,現在最多也只夠三路人馬一個月用的。而一個月時間很明顯不夠讓他們撤軍——就算是拋去無用的東西全力撤退,以每天八十里的速度行軍,也僅能勉強到達大軍出發地。這期間,只要鮮卑人出兵稍微拖延一下,那後果……
進攻?一個月時間能打到哪裡?以現在的速度,估計鮮卑城能看到……可只要鮮卑人避戰不出,那根本不用打,虞軍很快就會垮了。
進不得又退不得,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靜瀾,該怎麼辦……?”祥成帝只有這一根救命稻草,看江靜瀾久久不語,心中更加恐慌。
“為什麼一向謹慎的馮尚會飲酒醉倒?就算馮尚醉倒,可朝露城輜重營應該仍然是防守嚴密才對,為什麼竟會被人縱火?”江靜瀾一咬牙,那朝露城的大火蹊蹺異常,現在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父皇,那麼大的火,朝露城不可能封鎖住訊息。我等知道了,那其他諸侯很快也會知道。要把諸侯們召集來下封口令,不能再讓任何下級將領和普通武士曉得,否則軍心大亂就晚了!”
祥成帝現在全聽江靜瀾的:“好、好的!”
“儘快通知兩位兄長全速向我軍靠攏。讓馮大司馬只留馬車,拋卻所有牛車並宰殺那些拉車的牛熏製好充作軍糧;還要加緊防備,等待我軍去會合!再派快馬把回朝露城的輜重隊叫回來,護送的四千人馬也立刻調回!”
“好!”
“這樣應該能湊足一個半月的軍糧了,如果不行,把輜重隊的馬殺掉還能多撐半個月,把握總是大些……”江靜瀾緊捏著手,繼續道:“我軍也要快些撤退……父皇,這座宮殿也不能要了!此外,派河北州各軍立刻輕騎趕去馮大司馬那裡!”
“行!”命當然比面子重要,一個移動宮殿又算什麼?祥成帝立刻答應。不過他有些疑惑:“靜瀾,為什麼要把河北州各軍派去?”
為了不再次觸犯祥成帝那脆弱的自尊心,江靜瀾耐心解釋:“現在輜重大營就是大軍的命,而左右二路軍因為追趕敵人,已經讓中路與他們之間露出了極大的空當。我怕萬一這幾天鮮卑人會從那個空當繞進來攻擊輜重大營……”
祥成帝一下子面色慘白:“鮮卑人會來?!可那奸細沒有任何情報啊……”
“只是可能,派過去有備無患!”
祥成帝也顧不得和女兒論證奸細的可靠性了,連忙點頭答應,還道:“靜瀾,這中路軍便全交給你了!千萬要保得朕安然回去啊……”這一刻的祥成帝哪還有半點雄心壯志,和一個怕死老頭沒什麼區別。
江靜瀾行禮遵命,心裡卻暗暗祈禱:“輜重大營千萬不要出事……”
……
輜重大營由北方實力最弱的中州、江中州諸侯,以及豹師第三旅加上兩萬壯丁組成。
虞朝老將馮越鶴今年已六十三歲,鬚髮花白可精神仍是矍鑠,食量不減,力氣、嗓門也還是那麼大。他為虞朝兩代皇帝效命,四十多年來征戰殺場立下赫赫功勞,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