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等人行駛了一段路,抵達了一處高速公路。
他們雖然沒辦法從這裡直接岔上架高的高速公路橋上去,但卻能夠看見上面有一個路牌。
“距離紅河也就還有100公里了。”鄭介銘說著,“遇到高速公路倒是好事,大致沿著這個方向走,不會有錯,這樣看來的話能夠很快抵達中省域內。”
他看了看汽油油量表,將車暫時停下,下車觀察大家在車廂內的情況。
小門已經被耿直和週記堂打得鼻青臉腫。
“有再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其他有用資訊麼?”鄭介銘問。
“這群人都是開著越野車的。另外,據說紅河以南的地區的屍情更加嚴重,曾經有大量的難民越過紅河向北而來。他給我們的建議是,往東往北方向前進,到達東海岸邊。”週記堂說著。
他們當然不知道,小門說的話依然是謊話,他依然在履行自己的任務:儘可能的拖住鄭介銘等人。而且,他們的人明明開的就是摩托車,哪裡來的越野車?
“沒有必要聽他的吧。”金虎說著,“我們就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向往南走就好,這種人,我看也並不值得相信。”
“其實就咱們現在的情況,農村還是有大量的荒地的,很多地方我們一路都遇不到什麼喪屍,若是捕鳥的網子能管用,或者我們在森林裡找到大量的食物,沒有必要非要往城市裡跑。”耿直說著。
“恩。都有道理,但咱們還是藉著這個機會抓緊往南,油快要不多了,我們現在必須扔掉兩輛車,全員集中在一輛車上,把汽油也集中起來。”鄭介銘說著。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分三輛車,既能夠緩和內部矛盾,對外遇到問題的時候也更多一些選擇,就算遇到了巨大的問題,也能保證雞蛋不在一個籃子裡碎掉。
但現在沒有油了,只能採取這種方法。
大家抓緊時間轉移到第一輛車裡,花奉、涼水、週記堂等人則開始轉移汽油。
車上的人捱餓也已經快到極限了,哈士奇卻被鄭介銘抱到了車頭。
其實他本想在中午就殺死這條狗,但鑑於狗帶著大家找到了姜才的屍體,鄭介銘勸說大家改變了主意,挽回了狗的一條性命。
不過,若是不能找到替代的食物,狗的性命
或許也難保。
但在路上,人吃人的傳言卻在人群中慢慢地傳開。
“聽說姜才和明啟是被吃掉了?”王鑫蕊小聲的問花奉。
“噓,別說了。”花奉驚訝的聽見王鑫蕊的問題,小聲的反問,“你是哪個人說的?”
“大家都在說啊?不知道誰最先說出來的。”
幾乎所有人似乎也都已經在行駛途中知道了這個訊息————由於大家都集中在了一輛卡車車廂裡,這使得流言蜚語在黑暗的車廂裡傳播的特別迅速。
“天哪?吃人?之前那個小門是不是就是來吃人的?”莊儀和魏子龍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在小聲交流著這個訊息,“怪不得要拷打他!怪不得狗狗對他叫!”
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少數幾個人的秘密,而成為了人盡皆知的恐懼資訊。
“怪不得那個小鄭這次讓大家走得這麼急,本來還以為在哪可以捕點兒鳥,再撐個一兩天。”順強的媳婦兒說著。
“正常,我給你說,你先少說這種事情。保不齊過幾天還是沒有吃的,就該有人神秘失蹤了。”順強小聲的對自己的媳婦兒耳語著。
“啊?什麼意思?”順強的媳婦兒不理解。
“你想想看?人餓極了,什麼不吃?觀音土明知道吃了就會死,還得有人吃,這一卡車這麼多老弱病殘,不吃他們吃誰?”順強小聲的湊在媳婦兒耳朵旁邊,並且不斷的叮囑她小聲點兒。
“那怎麼辦?”他媳婦兒的表情極為驚恐。
“從今天起,咱倆睡覺時候也輪流睡,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甭管他們殺誰,別傷了我們就好!”
順強的媳婦兒並沒有完全喪失良知,當她聽見可能遭受人吃人的處境時,她也痛苦的低下了頭,心裡覺得難受。
“你別哭,這真到時候了,哭也是沒意義的。”順強勸導著她,“哎呀,別婦人心仁,回頭刀子會落到誰頭上沒準啊!”
而其他幾個人則用一種極其恐懼的眼光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小門,以及車廂另一個角落裡,與秦琴坐在一起的蔡令。
“這兩個都是吃過人肉的了!!”
“那個蔡令?!怪不得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