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城主留著長長的鬍鬚,拿了一柄關刀,冷笑著瞧向他二人。
“你二人果真膽大包天!竟然膽敢過來搶蕭莫的屍體!你們可知,那蕭莫究竟何人?二十年前,蕭莫斬我一家七十二口!輾轉二十年,老夫才把他買回來處死。不過才示眾幾天而已,你們便尋上門來了!說!你們究竟何人!”他關刀一指,直直的指向蕭庭的鼻尖。
蕭庭森冷一笑,道,“自己沒本事,只好去買別人手裡的犯人。還怎麼就在這兒耀武揚威的!若不是你用毒針害我,我還能著了你的道?”
花千樹淡淡一笑,道,“堂堂一城之主,用這般卑鄙的手段,你要臉不要?”
那城主大手一揮,怒道,“我不要臉,總比你們丟了命強!自古成王敗寇,等你們死了,蓋棺之後,我便大筆一揮,說你蕭庭是死於我關刀之下!”
花千樹聽到這兒,明白了。原來他竟早就已經知道蕭庭的身份。可倒還卻故作不知!
蘇流水聽到這兒,唇角揚起了個微微的笑。她掩唇道,“不毛城城民數萬。城主手下精兵三萬。難道城主也要一筆堵住他們悠悠之口麼?”
花千樹見她來,忍不住輕輕一嘆。道,“小姐,你不該來此。”
蕭庭也道,“這是男人的事兒,你一個女人來插什麼嘴?”他說到此,忍不住咳嗽兩聲。
那城主氣怒道,“你是他們同黨?來人!給我綁了!”話兒才落,他身後便上了數十精兵。
女子昂首挺胸,對他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此時,溫行雲正策馬而來,遠遠的瞧見她,視線落在她的面上,目光如刃。她穿了一身淡雅羅裙,青絲以各種飄逸髮帶綁紮成髻,抬眉瞧著城主的雙眸淡若流水。
她若有所感,便也只回眸悄悄的瞧了他一眼。見著他,流水碧眸裡頭的淚珠兒就在眼裡打轉。她喉間微哽,情知此時若是隨他離去,對他軟言解釋今兒的事兒,他許是還能聽她的。
可她若走,蕭庭與花千樹便必死無疑!她咬著唇,收回眼光。
溫行雲見她這般,心裡有氣,他一夾馬腹,率先朝著城外飛馳而去!
“在不毛城,我就是王法!我說你犯了什麼罪,你就犯了什麼罪!我說要你死,你就得死!”城主冷聲怒斥。大手一揮,道,“還楞著做什麼?給我綁!”
“誰敢綁她?不毛城,毛俊城主?”溫於意負手拔開人群從容走出。只見他白衣袂然,行走時竟飄飄若仙。
毛俊森冷的瞧著溫於意,側頭思索著這人到底是誰。“你是誰?”
溫於意沒有說話,倒是那花千樹接話了。他揚聲道,“參見六王。六王千歲!”
他這一參見,倒把毛俊楞住了。他揮手撤了兩旁士兵,嘴裡卻倒還冷笑道,“我蒼穹國六王腿腳不便,又怎會是這般光景?”
蘇流水淡淡立於一側,介面道,“這世上又有哪位六王會是這般白衣玉,帶神仙容的?”
毛俊心中大震,這才急聲道,“難道他是六王溫於意?是青陽國的六王?”
青陽與蒼穹兩國勢力相差頗為懸殊,懾於青陽之威,他自是不敢拿溫於意如何!
溫於意從容一笑,道,“正是在下。”
毛俊趕緊上前見了個禮,笑道,“不知六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六王從容回禮,道,“這位女子是小王的朋友,毛城主,您看如何?”
毛俊面上笑著,嘴裡卻道,“這位夫人毛俊可以放了。可那位夫人與那兩人似乎頗有淵源。那二位昨兒夜裡夜闖我城主府,想要刺殺本城主。不知六王可識得他二位?”
刺殺一說純屬汙衊,可這會子,六王卻倒不好為他二人說項。不過寥寥數語,便定要六王與他們撇清干係!
此時六王若說與他們毫無干係,便會冷了花千樹與蕭庭的心。若不說,這刺殺一事,便栽到了六王頭上!
蘇流水唇角一勾,笑道,“跟這二人相識的是我!與六王無關!昨兒他二人喝酒喝得多了,出去之時還只說去尋些下酒菜食接著喝呢,又怎會到城主家中去犯事兒了呢?”
毛俊見她把這事兒認下了,遂冷哼了聲,道,“你一介婦人,又怎會與這兩人有交情?莫不是不守婦道了罷!”
蘇流水見他這麼說,唇角盈著淡淡笑意。她雙手負於身後,慢慢的走近毛俊。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不過數十步而已,可倒卻像是走了一生!然後,她突然伸出手,給了毛俊兩個耳光!
兩個清脆又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