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於法,都不合適。
他們劉局一向意這個,倒還好說。可武協那邊的人,可是極為注重輩分和尊卑的。
“就是,我們會長身為絕巔境大宗師,德高望重。別人求到門上他都不一定會見他老人家親自跑過來見你?你的臉可真大啊。”
武協那邊。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傢伙聽到蔣薇的話,立刻眼珠子一轉,趁勢不滿地嚷嚷起來。
他是韓家的支脈族人,名叫韓志才,在武協一向備受韓金松的重用,引為心腹。
現在韓金松雖然死了。
但韓家可沒倒。
不管韓金松是不是魔修,陳鋒殺了韓金松,就已經是和他們韓家結仇,勢不兩立。
他當然要抓住機會,挑撥離間,往陳鋒身上潑髒水。將來家主知道了,也會誇他忠心。
“韓兄,慎言!”
他旁邊是一個面相樸實的中年壯漢,見陳鋒目光掃向韓志才,頓時心中一凜,趕緊拉了拉韓志才的衣角。
哪知道韓志才脖子一梗,竟是越加來勁。
“我既然說這話就沒在怕。他是高階宗師又怎樣,也得講道理。不管從年齡還是資歷、地位來看,哪一點得會長親自來見他。咱們同為武者,總得有個長幼尊卑,倫理規矩吧?要是隻靠拳頭說話,那天下豈不亂了套。再說,就是真要比拳頭,他也打不過咱們會長呀。”
韓志才振振有詞,一副不畏強者,大義凜然的樣子。
今天跟來的武者。
大多都是韓金松的心腹,還韓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一見韓志才向陳鋒發難,立刻紛紛跟進聲援。
“志才兄說得對極,哪有讓前輩跑來見晚輩的道理。”
“就是,會長他老人家可是咱們雲海武界的臉面、旗幟,不尊重他老人家,就是看不起咱們雲海武協。”
“而且會長年事已高,這幾年更是深居簡出,輕易不見外人。就連協會的事都不大管了,通通交給了副會長們。現在夜色已深,這個時候去打擾他老人家已是不妥,更別說讓他老人家舟車勞頓地跑到這裡來了。”
“真是自大到沒邊了,……”
眾口鑠金。
風向立變。
陳鋒轉眼間,就從了救了眾人性命的英雄,變成了這些人口中不尊前輩,無視規矩的狂妄之徒。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陳鋒剛才還救了你們的命呢,你們怎麼轉眼就翻臉,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夏晴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翻臉如翻書。
她一時氣得都忘了陳鋒現在根本不需要她的保護,又像過去那樣,張開雙臂,擋在了陳鋒身前。
望著昂首挺胸、為他撐腰的夏晴。
陳鋒的心裡,有點暖,還有點甜。
他嘴角微翹,彎腰將嚇得不知所措的悠悠抱起,目光冷冷地往眾人身上一掃,淡淡道。
“既然如此。他不能來,那就找個能來的。我給你們半個小時,超過半個小時,誰來,我都不會再見。走,媳婦兒,咱們進屋。”
什麼?
讓武協、警局的高層過來,還有時間限制。
“你……”
這下,連蔣薇都不由皺起眉頭。
這人怎麼這麼妄自尊大,不過是殺了一個入魔的韓金松,就膨脹成這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
你擺譜,那我就由著你擺。
蔣薇也不是沒有脾氣。
她心中冷笑,抬手示意眾人住口,對猶自憤憤不平的武協眾人說道。
“你們別說了,該怎麼辦,你們武協的人自己看著辦。李克,你帶兩個兄弟回警局劉局長過來。”
“是,隊長。”
李克應命,瞅了眼韓志才他們,搖搖頭,也懶得再說什麼。
而老屋內。
悠悠已經從陳鋒的懷裡掙脫下來,吧嗒吧嗒地跑到了低矮的木床前。
她抓起一個枯瘦如柴、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的手,可憐兮兮地看向陳鋒和夏晴。
“叔叔,阿姨,你們幫幫悠悠好不好,奶奶病了,得送她去看醫生,可悠悠沒有力氣,背不動奶奶。還有,奶奶的手好冰啊,她一定很冷的。”
說完。
悠悠爬到床上,拽起床頭的一件破舊外衣,貼心地往老婦人身上蓋去。
啪。
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