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了電話,蕭蕭反而睡不著了,剛才的夢攪的她心神不寧。這兩天得趕快查出這花的來路,物歸原主。不知道為什麼,蕭蕭覺得剛才的夢和這盆不知名的奇怪的花有關係。
老園藝師看著蕭蕭遞過來的照片,先是點點頭,又是搖搖頭。
“老師傅,這是什麼花啊?”蕭蕭問。
老人摘下眼鏡,“姑娘,這可是名品啊!這是一株牡丹,很有靈性的花。牡丹的品種共一百一十九種,狀元紅、九萼紅、 探金球、金繫腰、九蕊珍珠、天香三品……”
“那這是……”
“它是火焰奴。”
火焰奴,真是個別緻的名字。蕭蕭想。
“花開似火,不過這一株恐怕難開花了。”老人嘆口氣說。
“為什麼呢?”蕭蕭問。
“離了洛陽本土,又加上肥太薄,這樣一個小瓷盆,難容這嬌貴的女兒啊。”
老師傅把花叫做女兒。可她到底是誰家的女兒呢?
回到家,蕭蕭鬱郁的把火焰奴從窗臺上搬到陽臺。
晚上睡覺的時候,蕭蕭閉了燈,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甜腥……
那個綠裙子的女人又站在面前了!
這一次,她先開口。
“請你幫我,我想回家。”
“你的家在哪裡?”
“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知道的。你帶我回去吧。”
“我怎麼能帶你回家呢?”
“你去了就明白了,他把我鎖在那裡了,我要出來,我不甘,我冤……”
蕭蕭在夢裡打個冷戰。
“去吧,你去了就明白了,我就能出來了!”綠衣女人反覆說。
蕭蕭醒來的時候,被這句話搞得頭昏腦漲。
我能知道什麼地方是你的家呢?她對著火焰奴無奈地說。也許,就是505?
但是沒有主人的允許,怎麼能夠隨便進入人家的屋子呢?
蕭蕭在B座樓下徘徊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著魔似的聽一盆花的擺佈。她確信,是那盆花,那火焰奴在糾纏著她。她無奈的抬頭向五樓望去——
天啊,夕陽下,505室的窗戶裡透出一片火紅!似乎還有火苗在一躥一躥!
蕭蕭驚訝的叫出了聲,她喊了保安就往樓上跑!
火險在即,保安當機立斷砸了門鎖……
衝進屋子,蕭蕭和幾個保安楞住了!
屋子裡傢俱凌亂,久無人居,但是大廳里居然擺放著八盆火焰奴!她們蓬勃的生長著,旺盛的開出了碩大的花朵!花朵紅的似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直晃的人睜不開眼睛!最為怪異的是,這八盆花和蕭蕭家裡的那一盆用的是相同的青瓷花盆,宛如九個姊妹。
幾個人楞了一會,都被眼前怪異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個砸鎖的保安有些擔心,會不會遭到業主和公司的責怪……
一陣淡淡的甜腥味盪漾開來,和昨晚聞到的一樣。
蕭蕭突然驚覺了,那老園藝師不是說這火焰奴在北京會因為水土不服和肥料不足難以開花嗎?為什麼這八盆開的如此旺盛?而且這屋子顯然久無人居啊……是誰在照料這些花?
“這花開的邪門,我還真的以為著了火!”一個保安小聲的嘀咕。
蕭蕭感到有個聲音在腦子裡對她說:“去看看花盆裡有什麼……”
“去看看花盆裡有什麼……”蕭蕭重複著。
一個膽子大的楞小夥真的過去扒拉開花盆裡黝黑的土,看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會說:“媽呀……”
二十分鐘後,接到報案的警察來到現場。蕭蕭他們作為證人被留了下來。
那八個花盆裡,陸續挖出了一個女人被肢解的殘骸。早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作為肥料,她的血肉精華,都被火焰奴深深吸吮,綻放在枝頭。
做完筆錄已經很晚了。離開警局的時候,聽一個饒舌的小警察說,從現場發現的日記來看,死者是一個年輕女子,繼承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財產,她愛上了一個男子,情願買房置業的倒貼他,卻不想遇人不淑,那男人只是看上了她的財產。結婚前夕她終於察覺了,卻還想給他一個機會,找他長談,因為他畢竟曾經深情的對她說過,愛像火焰,他情願和她一起投身其中,化成灰燼,不分你我……日記寫到這裡就沒有了,想來那長談的一夜也是她最後的一夜。她的男友是最可疑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