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看了一眼,用了國印,押了花字,又取黃金十錠,白金二十錠,聊達親禮。
八戒本就財色心重,一把上去接了。
而悟空則朝上唱個喏道:“莫說,莫說!”便轉身要走,慌著個金蟬子一轂轆爬起,扯住悟空,咬響牙根道:“你們都不顧我,這就去了!”
悟空則把手捏著金蟬子手掌,丟個眼色道:“師傅,你先在這裡寬懷歡會,我兄弟三人取了真經,就回來看你。”
那金蟬子似信不信的,看著悟空,就是不肯放手。多官都看見,以為實是相別而去。
那國王又請金蟬子上殿,讓多官送悟空三人出城,金蟬子我們只得放了手上殿。
悟空八戒,沙僧三人,一起出了朝門,各自相別。
八戒問道:“猴哥,我們當真的走了?”
悟空搖搖頭就是不言語,只管走回驛中。
驛丞接入悟空幾人,看茶擺飯。
悟空突然對八戒沙僧,輕道:“你們兩個只需在此,切莫出頭。若那驛丞問什麼事情,你們先且含糊答應,莫與我說話,我這就保師父去。”
你看,那悟空拔一根毫毛,吹口仙氣,叫“變!”旁邊變作本身模樣,與八戒沙僧同在驛內,真身卻幌的跳在半空,變作一個蜜蜂兒,其實小巧。
但見:
翅黃口甜尾利,隨風飄舞顛狂。最能摘蕊與偷香,度柳穿花搖盪。辛苦幾番淘染,飛來飛去空忙。釀成濃美自何嘗,只好留存名狀。你看他輕輕的飛入朝中。
遠遠看見那金蟬子在國王左邊繡墩上坐著,愁眉不展,心存焦燥。
悟空直接飛到金蟬子的毗盧帽上,悄悄的爬到耳邊,叫道:“師父,我來了,別不開心啊!。”
這句話,只有金蟬子聽見,那夥凡人,莫想知道。
金蟬子聽見,心寬笑意。
不一會,宮官來請道:“萬歲,合巹嘉筵已排設在鵲宮中,娘娘與公主,都在宮伺候,就等萬歲和貴人一起會親了。”
國王喜而不盡,一起同金蟬子進宮而去。
那金蟬子雖然心裡歡喜,但表面憂憂愁愁,隨著國王一起來到後宮,只聽得鼓樂喧天,又聞得異香撲鼻,低著頭,不敢仰視。
悟空暗裡欣然,丁在那毗盧帽頂上,運神光,睜火眼金睛觀看,又只見那兩班綵女,擺列的似蕊宮仙府,勝強似錦帳春風。
真個是:娉婷娜,玉質冰肌。一雙雙嬌欺楚女,一對對美賽西施。雲髻高盤飛綵鳳,娥眉微顯遠山低。笙簧雜奏,簫鼓頻吹。
宮商角徵羽,抑揚高下齊。清歌妙舞常堪愛,錦砌花團色色怡。
悟空見金蟬子全不動念,暗自裡咂嘴誇稱道:“好和尚!好和尚!身居錦繡心無愛,足步瓊瑤意不迷。”
而金蟬子則暗想“要不是和尚多好。”繼而搖搖頭嘆息一聲。
不一會,皇后嬪妃簇擁著公主出了鵲宮,一齊迎接,都道聲:“我王萬歲,萬萬歲!”
悟空一眼看去,見那公主頭頂上微露出一點妖氛,卻也不十分兇惡,連忙爬近金蟬子耳朵旁叫道:“師父,這個公主是個假的。”
金蟬子此時肉眼凡胎,問道:“是假的,那如何叫他顯得真身。”
悟空笑道:“我使出法身,就在這裡拿他。”
金蟬子則輕道:“不可!不可!若驚了主駕,你等國王退散後,再使法力。”
那悟空一生性急,那裡容得等待,突然大吒一聲,現了本相,直接上前揪住公主罵道:“好孽畜!你在這裡弄假成真,只在此這等受用也儘夠了,不過心尚不足,還要騙我師父,破他的真陽,遂你的淫性哩!”
悟空的一聲怒喝唬得那國王呆呆掙掙,后妃跌跌爬爬,宮娥綵女,無一個不東躲西藏,各顧性命。
好便似:春風蕩蕩,秋氣瀟瀟。春風蕩蕩過園林,千花擺動;秋氣瀟瀟來徑苑,萬葉飄搖。刮折牡丹檻下,吹歪芍藥臥欄邊。
沼岸芙蓉亂撼,臺基菊蕊鋪堆。海棠無力倒塵埃,玫瑰有香眠野徑。春風吹折芰荷,冬雪壓歪梅嫩蕊。
石榴花瓣,亂落在內院東西;岸柳枝條,斜垂在皇宮南北。好花風雨一宵狂,無數殘紅鋪地錦。
金蟬子見眾人都驚了駕,自己也假裝慌了手腳,戰兢兢抱住國王,只叫:“陛下,莫怕!莫怕!這是我頑徒在使法力,辨那公主真假。”
話說那妖精見事不諧,連忙掙脫了手,解了衣裳,頭搖落了釵環首飾,趕緊跑到御花園土地廟裡,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