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嗎?”天樞冷眼看著笑得稍顯誇張的阿烈古琪,呼吸不暢的憋悶感在胸口慢慢擴大,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簡直好笑到了極點!我想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事,哈哈……”
輕描淡寫地得出與自己的神情明顯不符的斷論,阿烈古琪面色一沉,嘴角綻開豔麗的笑容,怒極反笑道:“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做,你憑什麼擅自決定我們的未來?從來都是這樣,你做事永遠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和想法嗎?”
“真的是這樣嗎?烈。”天樞不置可否地淺淺一笑,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溢位幾縷似是而非的笑意,猶如一潭幽深的湖泊,深不見底。
“那麼你呢?你又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阿烈古琪,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可你什麼都不說,你始終都在騙我,利用我,不是麼?”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小蘇兒。”阿烈古琪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聲,“其實你叫什麼名字,擁有什麼樣的身份,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要的人,你只用記住這一點就好。”
不容置否地扔下最後一句話,阿烈古琪伸手揪住天樞的頭髮,狠狠地將他拉入懷中。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強行吻上了那微啟的唇,深深地吮吸,貪婪地齧咬,唇齒相交,抵死纏綿。
“我是否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呢?烈。”
側頭避開迎面撲來的溫熱氣息,天樞努力找回靈臺的一線清明,他的唇角掛著一抹自嘲的笑,眼底的寒意卻是揮之不去。
“我想,這是我的榮幸。”阿烈古琪不為所動,再度欺上身來,繼續上下其手。他伸手撫上天樞的臉頰,緩緩摩挲著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讓你只屬於我——”他沒再說下去,而是猛地將他摟緊,狠狠地貼上他的嘴唇,輾轉反側。
被擁□息的感覺讓天樞的手腳陣陣發涼,而從唇上傳來的灼熱溫度卻讓他的胸膛陣陣發燙。阿烈古琪從來沒這樣吻過他,不顧一切的,帶著幾乎是憤怒的力量,彷彿要把他活生生地拆皮脫骨生吞入腹。
天樞不自覺地開始掙扎,可是這細微的動作卻更加惹怒了阿烈古琪,他眸光一厲,衝著他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下來。
刺痛襲來,天樞頓時覺得腦中的某根弦似乎斷了,回過神來的他使勁推開阿烈古琪,用力之猛甚至讓他撞到了身後的矮几,杯中的酒水也灑落在了他的前襟上,形容頗為狼狽。
伸舌舔去唇角淡淡的血跡,天樞甚至沒有多看阿烈古琪一眼,他重新為自己斟上了酒,卻在舉杯的時候被人握住了手腕。
“空腹飲酒對身體不好。”阿烈古琪掃了眼榻前的矮機上尚有餘溫卻絲毫未動的飯菜,不由分說地就取走了天樞手中的酒杯。
他將酒一仰而盡,空酒杯傾了傾,順手放回几案上。
“我喝我的酒,與你何干?”天樞並不理他,只是再度拿起那個杯子,又為自己斟上半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
“原來你們的軍糧已經匱乏到這種程度。”待到看清那幾碟清粥小菜的內容,阿烈古琪故作驚訝地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之前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小心了……”語氣中遺憾的意味顯而易見。
第三十八章
在阿烈古琪的印象中,天樞一直是個挑剔的人,衣食住行無不講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眼前這白粥半碗、鹹菜兩碟還真是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
“我不想吃,沒有胃口。”天樞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斂眼看他,目光充滿深意,叫人捉摸不透。
帳內的光線很暗,映出他臉上的陰影,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你想吃什麼?”阿烈古琪心頭一緊,他再次拿走天樞手中的酒杯,將他冰涼的雙手握在自己溫熱的手心揉搓。直到此時,他才覺察到,天樞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眉宇間蘊含著一層濃濃的倦意。
“你為我做嗎?”這一次,天樞不再堅持取回酒杯,而是雙目含笑地看著阿烈古琪,笑容高深莫測,隱隱添了幾分暖意。
類似這樣的對話很多年前也在他們之間發生過,只可惜當年阿烈古琪自告奮勇的下場就是天樞原本沒什麼的孕期反應被他徹底勾了出來,很是狼狽地折騰了個把月才算完事。
“你那什麼表情?好像我誠心害你似的。”阿烈古琪被他戳到痛處,不由反擊道:“別以為你能比我好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
“起碼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去做自己能力範圍以外的事。”似乎覺得給他的刺激還不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