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翠蘭他們的兩名士兵遺體都被找到了。
被賽德雷克斬殺計程車兵早已氣絕,而被翠蘭擊退計程車兵,隨後也被追來的賽德雷克的馬踢中,導致頸部骨折身亡。
負責戒備狩獵活動的武將,在重新確認士兵們的遺體後,稟報並不清楚這兩人的身分,因此只好將參與狩獵者全部找來逐一詢問。
「……這兩人是在下的家臣。」
鐵青著臉色稟報的人,是汀瑪家的當家。
留著長鬍子的汀瑪家當家,以顫抖的聲音為家臣所犯下的罪行致歉,同時提高聲音強調他們的行為絕非出自於自己的命令。
「在下的家系中有多人乃松贊?乾布王的母方親戚,並且也得到大王莫大的恩賜,豈有可能謀反呢?」
他的說詞似乎讓松贊?乾布不大高興。
大王揚起嘴角,以不悅的口氣回答:
「這些有血緣關係之類的話,和現在的情況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就連浦布、凱布和塔布
王這些與王室有濃厚血緣關係的親戚,還不是曾一度背叛王室,就算曾受到恩惠者也一樣。而且我父親的宰相以及我曾任命為宰相的人,全部都曾反叛過。」
「在下絕不曾想過叛變一事!!」
「那這場意外要由誰來負責?」
「……這件事的確該由在下來贖罪。」
結果大王與汀瑪家的當家約定,汀瑪家必須獻上裝滿三根犁牛角的砂金。
此外,還加上禁足兩年。
這個禁足處分讓他臉色大變,然而一想到讓懷有二心者隨行,的確是自己的疏失,他也就無從反對,只能跪地叩拜接下命令。
關於汀瑪家當家的處分暫告一段落,然而,是否有其他幕後黑手的疑惑也隨之而來。當然,那可能是汀瑪家的當家在裝蒜,但是也有可能是他的家臣想造反,並且想嫁禍於自己的主人。
為了釐清疑慮,數名武將被任命為質詢官,仔細調查城內所有賓客身邊的人,
這讓城內掀起一片騷動。雖然調查行動長達五日之久,卻沒有什麼具體的成果,直到好幾名領主得到返回領土的許可之後,調查才暫告休止。
嚴格來說,這件事的確有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然而,調查工作是在沒有確切證據顯示幕後黑手存在的情況下進行。而且從初夏的聖壽大典,到為翠蘭舉行的結婚慶祝宴會,現在又加上偷襲事件的調查時間,使得這群來自地方的領主中,甚至有人已經在雅隆待了近兩個月之久。
冬天的話還好,但是各領地在夏季相當忙碌。
比起找出事件真相,松贊?乾布選擇體恤與此事件無關的人。
為找出襲擊松贊?乾布的叛賊而進行的調查工作,讓原本為了象雄問題煩惱的利吉姆又多了一層負擔。雖然實際擔任指揮的人是事務輔佐宮勒贊,但是此事關乎眾多臣下,如果不由居於王位的利吉姆領導的話,勒贊也無法順利處理。
當然,利吉姆很認真地調查。
然而就在無法找到嫌犯的情況下,諸領主被允許返回自己的領地。
調查期間,城內的人被要求加強戒嚴,翠蘭也只能一直待在城內房間裡,非必要時不得外出。
因此,雅隆城在領主紛紛返鄉之後,恢復了安靜以及勉強平和的狀態。
將最後一批客人送走的那天晚上,松贊?乾布邀利吉姆賞月。
雖然美其名是宴會,實際上卻是在王城的屋頂喝酒,並順便進行密談。
在王城最高的建築物屋頂上,不必擔心有人從上方偷襲,而且由於視野良好,也就不可能會有人躲在陰暗處偷聽他們談話。儘管就某方面而言,這裡就像一條死衚衕般,是個無路可逃的場所,不過樓下部屬著眾多衛兵看守,在安全方面不需掛心。
父王究竟要在這種地方和自己說些什麼呢?利吉姆光是在內心揣測,就覺得心情變得相當鬱悶。
他在侍女的引領下來到宴席地點。月光照耀下,無風的屋頂平臺已鋪好地鋪,而松贊?乾布和噶爾已經開始喝酒。
「我來赴約了。」
利吉姆無精打采地出聲後,松贊?乾布手拿酒杯,而蓋著一層深深暗影的臉立刻浮現出笑容。
「辛苦你了。」
松贊?乾布請利吉姆就座,於是利吉姆與兩人面對面,三人圍成一圈席地而坐。
他一坐好,酒杯立刻送上來,並斟上氣味香甜的酒。
金色的月亮映照在白色的混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