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接到劉惠的示意,開始誘問田豐一些呂布軍中的情報。
田裕嘿然笑道:“兄長。呂布在滏水南岸佈置了多少兵力,看上去好像有十幾萬人馬啊。”
田豐把手從一個舞姬雪白的酥胸上抽出來,往空中不屑地一揮:“呂布最愛故弄玄虛。他紮了十幾萬人馬的營寨,其實人馬只有六萬,還不足世家盟軍的一半!”
田裕跟劉惠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田豐喝多了酒以後的樣子跟往常非禮勿視的道學模樣判若兩人,他們現在很難確定田豐的話是真還是假,劉惠只好示意田裕繼續發問。
田裕又笑問道:“兄長,那呂布到底是怎麼打算,一直就守在滏水南岸嗎?”。
田豐飲了許多美酒,滿臉通紅,嘿嘿一笑道:“怎麼會呢,他呂布是最崇尚進攻的。而且他知道幽州幷州那邊有十幾萬世家聯軍要來邯鄲,他守在那裡是死路一條,所以他準備就從明天晚上開始強渡滏水。”
田裕將信將疑地望了望劉惠,劉惠不置可否地示意田裕繼續問下去。
田裕只好繼續問道:“兄長,那呂布準備從那個渡口過河?!”
田豐的手掌從一個舞姬溼漉漉的下面抽出來,放在鼻子上聞聞,呵呵笑道:“好香好香。呂布想用聲東擊西之計瞞過你們。在最上游的兩個渡口發起佯攻吸引你們的兵力,最精銳的人馬會從最下游的渡口搶渡過河,然後猛攻你們的側翼。”
田豐又在舞姬的服侍下,飲了幾樽酒,就酩酊大醉。
劉惠和田裕走出大帳。田裕皺起眉頭:“副盟主,您相信田豐所說的嗎?”。
劉惠眯起眼睛,冷冷一笑道:“我信!”
田裕大吃一驚:“那田豐舉止言談都大異以往,特別是他喝了酒以後,行為放蕩不堪,與以往判若兩人,他說的話您怎麼能信呢?”
劉惠嘿嘿一笑道:“田家主,你說什麼樣的說謊最高明?”
田裕被劉惠的回話給迷惑住了,他愣了一會兒,遲疑地答道:“能讓別人信以為真的謊話最高明?!”…;
劉惠搖搖頭,嘿嘿笑道:“非也,非也,最高明的說謊是把真話說得跟謊話一樣!你難道沒覺察到嗎,田豐的異常舉動都是在努力地把我們誘導到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切,我們若是不相信他所說的,從他所說的反面去佈置兵力,才是真正中了呂布的圈套。”
田裕恍然大悟道:“是啊,從他之前的兵力佈置也能推算出來,他手頭的人馬不可能超過八萬,最下游的那個渡口最適合搶渡,而最上游的渡口處河水最為湍急,船隻放下去很快就被沖走,非常不利於渡河,除非呂布腦袋有毛病,否則他不會從那裡強渡。”
劉惠嘿嘿一笑道:“傳令下去,在最上游的兩個渡口放置一萬人馬,在最下游的那個渡口外安置十萬人馬,呂布頂多派出五萬人馬強渡下游渡口,我們世家盟軍以十萬之眾對付他五萬疲憊之師,必勝無疑!”
大概快到了五更天,黎明即將破曉,田豐從世家盟軍的營帳裡醒來,推開纏在他身上的舞姬赤露的**,高聲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田裕的副將跑進帳內,一臉殷勤地問道:“田先生,您有何吩咐?”
田豐大大咧咧地揮著臂膀:“快些送我回去,不能讓呂布知道我來到這裡。”
那副將趕快跑去稟告劉惠和田裕,田裕一直嫉恨這個族兄,想在大破呂布之後把田豐剷除,劉惠卻陰笑道:“若是我們將田豐留在這裡,呂布就會知道他的計策破滅了,就會改變戰術安排,到時候我們就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哪個渡口用兵了,還是把田豐悄悄送回去吧。”
田裕雖然心裡很憎恨田豐,但他不敢違抗劉惠的意思,只能派人將田豐悄悄送走。
田豐回到滏水南岸,看身邊沒有可疑人跟隨,便東轉西轉地轉回呂布的中軍帳。
呂布、郭嘉、沮授、賈詡早就等候在那裡,呂布聞到田豐身上的酒氣和脂粉味,哈哈大笑道:“元皓,美酒佳人,你昨晚享受到了!”
田豐搖頭嘆息道:“主公,美酒佳人對您是享受,對屬下確是難受,逢場作戲如坐針氈,幸得那劉惠看出我是在引逗他不相信我的話,總算不虛此行。”
郭嘉和沮授都鬆了一口氣,呂布卻皺起眉頭問道:“若是劉惠認為你是透過故意誘使他不相信實際上是在誘使他相信呢,他就會衝著你的話反著理解,若是那樣,我們就會被動地陷入他的包圍之中。”
田豐搖搖頭,微微一笑道:“主公,您沒見過劉惠那人,那人雖然腹有良謀,